王氏这才敢再次哭出来，“我饶不了那个贱婢……竟敢这样背主，老天爷快劈一道雷下来，活活劈死她吧……”
“我要是早知道，一定把贱婢乱棍打死，连同她那个废物儿子，也一并打死。”
“我看她还敢不敢背主，敢不敢这样坑我，良心都让狗吃了的混账东西……”
顾怀琛兄妹三人却都充耳不闻。
直接点起她屋里的东西来，“这花瓶留着没用了，当了吧……这些摆设也都当了吧……”
“二哥，要不我们还是去她库房先看看吧？这屋里的好歹也得留一部分充门面。”
“还充什么门面，反正短时间内也不会宴客，不会有客人上门了。都当了，只留床和桌子即可，人家家徒四壁的不照样活……”
“对，爹刚才不是说了，一样都不留吗？我们好歹还给她留了些，还想怎么样？”
王氏看得气急，“你们、你们不要太过分了……什么都不给我留，不是逼我去死吗？”
“又不是真到家徒四壁山穷水尽的时候了，至少、至少老大媳妇老二媳妇的嫁妆都还在，不能让她们先拿出来应急吗？”
“她们既进了顾家的门，便是顾家的人了，难道不该跟家里共渡难关？”
简兰宜听得嗤笑，“怎么夫人的嫁妆就是嫁妆，别人的就不是了？”
“您这也太可笑了，随时都在变，随时都在自打嘴巴。”
简清霜更不客气，冷冷道：“还不到家徒四壁山穷水尽的时候，那什么时候才到？”
“夫人和公中欠的我嫁妆也还没还呢，这是装都不装了，公然打算把我吃得骨头渣滓都不剩是吧？”
“不要太过分，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的！”
王氏就喘得更厉害了，“你们、你们……这是都要反天了是吧？”
“仔细我、我去衙门告你们不孝，一个个都休想跑掉，休想！”
顾怀琛冷冷看向她，“母亲要去衙门就快点，这会儿父亲应该还没出府。要不，我让人赶紧去传话，请父亲等一等你？”
“记得去了衙门后，可别一个激动之下，就把你放印子钱的事也喊出来。”
“那可就不止是面子里子的问题，说不定还要触犯律法了。届时可就真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了！”
王氏就不敢再喊了，只敢小声抽泣，“那也不能都给我当了，什么都不给我留啊……让我以后怎么活……”
“尤其很多老物件，对我来说都是有特殊意义的。”
“哪怕平日只是放着，也是念想，能不能、能不能……”
顾怀珍冷笑着打断她，“母亲之前当我们姐妹的琴和琵琶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反正留着也没用，还不如当了。”
“我们经常都要弹的爱物留着都没用了，你一年也用不了两次的老物件留着还能有什么用？”
“再说将来有银子了，不还可以买回来？”
顾怀琳没好气的附和，“就是，母亲怎么总是只许你自己放火，不许我们点灯呢？”
“说破了大天去，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何况祸事可都是你惹出来的，你不该受到惩罚付出代价吗？”
王氏的手就剧烈的抖动起来，“你们、你们……我、我……”
“我好难受，胸口好痛……快给我请大夫，快……”
“看来果然都巴不得我去死……我就是做了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终于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一翻后，晕了过去。
毕竟年纪已着实不小，打击也着实够大。
能撑到现在才终于气急攻心晕过去，已经实属不易了。
顾怀琛兄妹仨却都没急着去看王氏怎么样了，更别说为她请大夫。
只是叫了一声：“来人……”
待门外的翠喜和翠茂小心翼翼的进来，再小心翼翼的上前照顾起王氏来。
兄妹仨便径自往后面王氏的库房去了。
余下简兰宜看戏终于看了个爽，也抬脚往外走去。
要让她留下守着照顾王氏肯定是不可能的，还不如回去歇一歇。
她摆明了不肯留下，简清霜自然也不可能留下。
冷着脸立刻跟了出去。
就见简兰宜始终一副平静淡定，就像刚才发生的一切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对她丝毫的影响都造不成。
也半分不足以让她担心后续她多少都会被影响到的样子。
活脱脱诠释了什么叫“泰山压顶面不改色”。
简清霜便再也忍不住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