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榕用过早膳后便急急忙忙来这里接头,问问今日有什么打算,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顾家的下人们忙忙碌碌在收拾东西。
“要走了?”他半个脑袋探进去,见到顾妧九和秦亦风两人衣冠整洁的相对而坐,不由得放下心来。
还好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是,你也快些去收拾东西吧,今日便要启程回京了。”顾妧九点点头,旋即又想到什么:“不是亲兵就不用带走了。”
他柴榕只需要带自己的亲兵走就行,要是连带着那些已经被收入他麾下的士兵一块走,知道的是他们回京,不知道的还以为沧州冒出来个谋反头子呢。
虽然他就是。
“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大……”他看了一眼低头看书的秦亦风,清了清嗓子,说道:“只要殿下一声令下,随时都能走!”
秦亦风正翻书,听到他的话,夹着书页的手指一顿。
他抬眼看向柴榕,眼神之中充满了探究。
然而那家伙对上秦亦风的眼睛,微微歪头,一副颇为无辜的样子。
不行了,实在是忍不住了!
秦亦风觉得,要是自己再不处理完柴榕这家伙,自己迟早要被他给膈应死!
于是将手里书卷拍在桌上:“你有什么话明说。”
他这举动愣是吓了柴榕一跳,他见状,扭扭捏捏的进门来,脸上的神色十分的怪异,抬眼看了看秦亦风,脸上又赔笑:“我……没什么啊,怎么了?”
不行,还是说不出口。
这怎么好意思啊!这秦亦风平时那么厉害,怎么就不能在自己这里稍微意会一下呢?
两人别别扭扭的状态实在是让一旁的顾妧九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当即道:“直接说吧,你这么扭捏下去,我和亦风都要被膈应死了。”
当初将柴榕抬回顾府的时候,谁能想到柴榕还有这么不大方的一面呢?
一个人让他明说也就罢了,现在顾妧九也忍不下去了,让他有屁赶紧放,那他要是再支支吾吾的,好像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太合适了。
“倒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因为我要并入皇城司么?那到时候殿下不就是我的上司么。”他低着头,嘴里嘟囔着说道。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啊!
顾妧九不由得扶额,这家伙居然就是因为这么件小事,昨天和今天才这么不对劲啊!
不过想想也是,柴榕到底和秦亦风之间不是很熟悉,他不知道秦亦风是个怎样的性子。
自然只能够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来揣测秦亦风了。
他之前当着人家的面,说要当顾妧九的面首,除此之外还说他是个一点都不大度的小白脸。
这事放在谁的身上都得生气,是个人就有七情六欲,哪怕秦亦风一天到晚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这不代表他不介意当初的事情。
“所以你担心,我给你穿小鞋是么?”闻言,秦亦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也有了几分变化。
若冰川溶解般,秦亦风看向他的神色多了几分玩味。
只要不是这个家伙做顾妧九的面首不成功,想要当他秦亦风的面首就足够了。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这种事,只要是个人都会担心的。”将话说开以后,柴榕脸上的神色也稍稍放松了不少。
反正他们也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是嘲笑也好,还是觉得他奇怪也好,都已经无所谓了。
柴榕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是轻松了不少,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看来,他是真的担心秦亦风会给他使绊子,让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那秦亦风着实是有些话需要和他解释清楚:“你放心,只要你没有做错事,在皇城司你该有的权力都能有,你兄弟的份例,我也不可能会克扣。你入了皇城司,就是皇城司的官员,不会继续将你视作叛党。”
他秦亦风没有父皇的贴身教导,也没有母妃启蒙,他所知道的,都是跟随着顾才应和顾妧九的影子学到的。
君子立世,当信守承诺,臣民一视同仁。
他不可能将皇城司的人和柴榕区分开来。
有了秦亦风这句话,这柴榕也该放心了吧?
心想着,顾妧九看向他,只见这家伙脸色憋得通红,看着秦亦风的眼神充满了崇敬!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就说老师的话太过以概偏全,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算计嘛!”柴榕哈哈笑着,脸上的笑容终于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不再别扭了。
算计……
什么样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