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说:“你们都是老衙门了,这还用着我教?”
二人直接上了牛车,牛车就退出这一片区域,默默跟了上去。
“事急矣!”
也不兜圈子了,开口:“方才的事,你们也亲眼看到了吧?”
跟着,他未必会死。
高潜的目光扫过众人,重点在几个人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随后才收回目光,声音沉沉地说:“至于民变,你们管辖里,自然有那些刺头炸头,引着炸一炸,上了船了,就由不得他们了,我出三千两银子!”
高潜突然就下了决心,并没有立刻露出过激神色,而近乎平静地坐在牛车里。
齐化山立刻应声去办,不久,方才出现过一群人,就都与高潜在一片偏僻的角落里开了个碰头会。
“现在的局势,对你我都很不利,我虽是被替代了,你们将来却未必比我处境更好,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就算死,也只死自己一个,这点讲究还是有。
齐化山偷偷朝着高潜看了一眼,觉得高潜此刻没有爆发,比爆发了还要更恐怖一些。
不过,正是春风得意的两个人,也没避着人。
“大人放心,下官是明白人,回去就列个名单,让大人批示,下官再去执行”
“谁家有没有拿,拿了多少,我都心里有数!”
“务必办的有法可依,违法必严,谁也挑剔不出毛病”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
所谓“来了的人”,指的便是他们这个阵营的人。
他们本来就是要使用雷霆手段,自然不怕被旁人知道。
这个态度,让后面默默跟上来的高潜看到,越发心里怒火蹿升,恨不得立刻过去,扇一个耳光。
这些人很多都如丧家之犬一般,却还是忍不住亲自跑来打探情况。
“有太孙当台柱,等闲事动摇不得,那怎么样才能上达天听呢?”
他朝着齐化山看了一眼,齐化山就立刻懂了。
代主薄对着这位昔日的县丞,比对高潜时还要更讨好,那态度,真是有过之无不及。
“何况,我们中的确有些还没有离开衙门的人,可手里能掌握的人脉也有限,不可能每个环节都有我们的人。”
“大人放心,我本是六房文吏,县里的事,没有能瞒过我。”
他甚至不敢吭声,就这么老实坐在一旁,免得被迁怒。
高潜深知其中厉害,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忍耐下去,探手到了自己怀里,在那里有着一封信。
但是细想一下,到了这时,又没有别的办法,高潜提出的,的确算是一种可行的办法。
不!
高潜暗想,这两个人到底要去做什么,必须要搞清楚。
高潜不愧是当主薄的人,水平是有的,只几句,就拨云见日,把情况说的一清二楚,周围的人都立刻明白了。
“说来简单,就是让柴克敬闹出事,闹出大事!”
高潜的手段,他还是了解的,这位别看现在仿佛是完了,但这位在郡县经营了这么多年,必然有着后手,这也是齐化山不敢轻易背叛高潜的原因。
这样的事要是闹起来,那可是真出大事了。
高潜对齐化山吩咐:“把来的人都叫过来,我有事要与他们说。”
这里视野好,真有什么事,大家也来得及四散而逃。
隐约说的话,更让他毛骨悚然,寒毛直立。
高潜心里这样想着,沉着脸说:“办法当然有,现在是柴克敬等一批酷吏,蒙蔽了太孙,行此倒行逆施之事。”
高潜为了这件事,直接自掏腰包,还是大出血式自掏腰包。
三千两银子一说出来,在场的人顿时就是一惊,这可是大手笔!
高大人都做到这份上了,别人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再后退了。
就算今日轮不到他们倒霉,但将来呢?
“是,我们明白了,炸头刺头到处有,除此还必须有些带头了,我们县里的雄英会,本来就是我们的夜壶,叫他们带头就是了!”
“事急矣,十日内,必可以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