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也就罢了,皇上都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小人物是谁,可马督公却要直面皇上,去向皇上禀报这个情报吧?
这人将头压低,没敢抬头说话,生怕自己同情的眼神得罪了面前的这位手握大权的大太监。
“是,我们线报,说齐王府有来历不明的甲兵,人数已超过百数。”汇报人将关键内容,又重复了一遍。
虽然说甲兵有规格,但以齐王府的背景,多个十几个,也就马虎去了,多上百就不对了,这几乎增了一倍,不得不上报了。
这一次,马顺德便是再不信,也知道听到这样的情报,绝非是他耳朵出问题了。
“甲兵?不是奴仆?”
“是甲兵,都身着铁甲,看款式,似乎是二十年前的老款!”汇报人不敢怠慢,字字清晰的汇报。
马顺德闭了闭眼,这一瞬间,身上竟是迸发了一丝杀意。
这杀意,不仅仅对这事,更是对这个汇报人。
“督公!”跟的人都是人精,立刻明白了意思,忙躬身:“儿子虽不在京里行走,但也听说过纪倬、高述、刘子胜是风水名家,要不,儿子回去,就请他们过来?”
“是,小的祖上都吃这饭,知道规矩!”这线人就是皇城司的所谓京城百姓,平时干自己的活,吃自己饭,不定时就汇报某些内容,汇报都有津贴。
马顺德因此还是有一二分客气:“你继续审,咱家只是旁听!”
这番话,将这个青年太监也骇得脸色一白。
他自己则不想开口,就这么不言声地走出院落,朝着丁字乙等走去。
而之前的几次危机前的心悸,还不如这一次严重!
马顺德本就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有重大线索还有赏赐。
马顺德心情极其糟糕,摆摆手,让人赶紧去。
汇报了会被上面迁怒,但不汇报,就是严重渎职甚至不忠的事。
外面有马顺德的干儿子守着,马顺德直接对这个干儿子说:“你这就回去一趟,向皇上禀报,就说,齐王府有来历不明的甲兵,人数已超过百数,其余的,咱家还在调查。”
虽沿途番子,个个避让行礼,马顺德心中,还是浮出悲凉,自己是不是,这段时间,运数不行?
或自己也要拜拜神,烧烧香,转转运?
马顺德记性其实还不错,他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不,别说是前途了,大臣在皇上眼里或还有点分量,要杀,可能还要编个理由,但也该杀就杀。
遇到这样的大事,不报告,就是不忠,可报告,那在皇上眼里,自己成什么人了?
那都不是人,是乌鸦!
是长着一张惹人厌的乌鸦嘴的乌鸦!
有了这样的印象,他还能有什么前途可言?
除了龚千户负责问话,旁还有一个番子拿笔记录,马顺德的到来,立刻就引起了屋内二人的注意,连忙起身。
汇报人哪里会感觉不到来自上司的痛恨目光,可他也没办法啊!
就像是马顺德得了这样的情报,不得不向皇上禀报一样,他得到了这样的情报,也必须要立刻向马顺德汇报。
明明是一个根本记不起是谁的人名,但想不起来的同时,一股巨大的恐慌朝着马顺德轰然袭来,犹如被巨浪瞬间拍下,他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心都一阵阵发悸。
虽然再查,也未必能好,但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无非就是还要再用一用再杀,还是立刻拖出去砍了这样的区别罢了。
头一次,马顺德生出了这样的感慨。
但让他再做一遍当初的决定,他会怎么做?
他可能还是会想要得到皇城司,想要成为这里的一把手吧。
成者有功,败也没有大责任。
马顺德点头说:“请过来吧……”
换做是平时,遇到这样重要的情报,马顺德必然是亲自去汇报了,但今日遇到的事,却与以往不同,马顺德若是再不多查出一点就这么去汇报,未必能讨着好。
如果不是因事关重大,涉及到了齐王以及谋反这等大事,线人给了情报,不说给赏钱,起码也不会被拎过来进行审问。
见着线人去了,龚千户又吩咐:“你也记下了这名字,一会回去,就去翻翻档案,看看有没有这个叫霍连奇的。”
马顺德想到这里,转脸看着跟随的小内侍问:“现在京城,哪个风水看的最好?”
又有些皱眉沉思,不知道这些名师,是不是徒有虚名,走了一会,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