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的雨声,仿佛每一下都敲击在人的心上,让人平添了几丝烦躁。
偏偏还无法怨怼上天,雨降泽被万物,承受还是不能承受,端看个人,与老天又有何干?
就如现在,已做了准备,却没能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就被提前发现,这也同样怨不得人。
有命数,就能一气而成,一飞冲天。
若无这个命数,就只能是成别人的踏脚石,成历史中一笔带过的失败者。
可谢真卿,从来就不信命!
不仅要改变自己的命数,也要改变别人的命数,甚至改变天下人的命数!
无论是妖龙,还是人龙,都要牢牢握在手里!
不过,还是要先度过眼前的难关,不能让一番筹谋尽数落空。
“这躯体,真的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
“没有这躯体,百年内,我都没有这机会了。”
谢真卿垂眸沉思,没有立刻回答齐王。
只要给齐王一段时间,齐王觉得自己未必就不能挽回这糟糕的局面。
怎么可能不清楚,齐王一直觉得,父皇最喜欢的儿子是太子,可面对太子,在没有反迹的情况下,说杀就杀,连亲孙也是下旨直接杀了。
“神策军!”
“要不是孤突然之间危急,此人还要隐藏——他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其中有没有自己的?”
谢真卿望向天空,风雨一片迷乱,以往能看清楚的天象,这时已是乱成了一片,根本就辨不清楚了。
“临安卫?”
要知道,临安卫是京城卫军之一,这可不是一个亲王能随便染指的,以皇帝的性格,那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就听谢真卿说:“所以,不能被动,任凭皇帝的调查,必须争取主动——这可是您的祖父,太祖的谋略。”
“八百?足够了!”齐王咬着牙,牙根渗出了血:“八百足了,连着已经在府内的一百五,连着府卫,已有一千二百。”
齐王只定定看着谢真卿,等着谢真卿的回答。
只见,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事,齐王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个蜀王,好个弟弟,好个皇上,我们一家真是父慈子孝啊,哈哈哈!”
齐王也不问这是怎么来,直接就接过来,就着灯笼看了。
谢真卿就这么看着,只是一哂,表情都不变一下。
就算齐王不断告诫自己,成大事时,千万别起猜忌之心,可心中,还是无法避免,一重重忌惮甚至恐慌袭上心。
谢真卿再沉思下,答:“再有八百。”
问题就在于,有证据么?
“你父皇的杀伐决断,王爷您应该清楚吧?”
“首先,必须争取时间,神策军已经赶过来,但还需要几日,我可命令加快。”谢真卿看向齐王,一字一字清晰的说着。
妖族种种诡域之事,防不胜防,也断不可留。
这让齐王心中越发不安,但事到临头,再不安也不能表现出来了,那么多人跟着自己,若自己这个当主子的都不安,下人又岂能不心慌?
齐王目光阴狠地一闪,说着:“的确,要是任凭父皇调查和布局,一旦收网,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只一眼,齐王就眼一缩,透出点灰暗的光。
齐王听了一怔,这的确是个办法,但若只是诬陷对方,父皇也不是傻子,不可能随便就相信了。
“蜀王勾结前朝余孽?”
“其次,皇帝现在,应该还仅仅是怀疑,要不,就不是现在只暗中围着、盯着这么简单了。”
不过,就算辩不清,还有人谋,谢真卿蹙眉沉思,不再迟疑,屈下第一根手指。
若是真威胁到了父皇,齐王不觉得自己会是那个被原谅的例外。
谢真卿不由暗想,看来,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尤其是能在京城拥有一方势力的人。
“有。”谢真卿简短的回答,随后就转身回去,片刻,取出一卷档案,递给齐王。
“再说,本王还有临安卫!”
齐王铁青着脸,事到临头,也不能再考虑神策军的后患了,只问:“有多少?”
若有证据,那还真是天助自己了,父皇就两个成年皇子,只要将蜀王的事抛出来,必可乱了父皇部署,挫了父皇决心。
“有,可举报蜀王勾结前朝余孽,意图颠覆大郑江山社稷!”谢真卿冷笑着,盯着庭院雨点说着。
“应国有大批前朝余孽?”
“曹易颜就是前朝宗室,蜀王与之勾结?”
“……孤知道……”
硬是将蜀王的要害记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