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沟。
手默默放在匕首把上,蓄势待发。
“谁!”
大声呵斥,刀刃已对准未知的黑影。
电光火石的刹那,谢渊凭借火把看清缘由,立即喝止:“休要动手!”
他快步走来,这时叶锦苏也松懈。
原来是个孩子躲在沟里发抖,手里拿着糜烂不堪的食物,如受惊的小鹿躲着几人目光。
小厮听大公子命令,伸手扶着孩子起身。
“你大晚上为何在此地啊?”
这孩子不过八九岁的年纪,比谢延明小不了多少,看着只有他一半高,骨瘦如柴。
面对小厮的问询,他不自然地打量谢渊和叶锦苏。
“找……找吃的……”颤抖着回。
大户人家的墓地有专人照看,不时会换上新鲜的贡品。
可这孩子手里的果子腐败不堪,甚至发出阵阵恶臭,全然不能入口的模样。
他却当个宝似的揣在怀里,生怕有人来抢。
身为朝廷命官,谢渊的良心不允许就这样对他置之不理,旋即发话:
“车上还有的干粮,全都给他。”
叶锦苏张了张嘴。
她想要开口阻拦但却忍了回去,毕竟这荒郊野岭的大晚上,只怕他们三人也找不到东西吃。
孩子抱着干粮不停磕头,也同谢渊说了更多的事。
夏日里持续不停的干旱致使村庄少了收成,孩子家里没有吃食,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好在。
他家在恒明侯家墓附近,凭借运气总能翻到些供果吃,今日恰逢谢渊来上香,撞了个正着。
“虎子谢谢公子!”
兴高采烈带着食物离开,孩子同三人道别。
谢渊自小读圣贤书,书中写‘哀民生之多艰’,碰到这个孩子才算是第一次具象化了书中所写。
不像他的心思沉重。
叶锦苏则是忙起正事,继续丈量墓碑大小,确认石材类型和大概的样式后熄灭了火把。
然后才终于登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