鹓凤?
——君子?贤者?
好不要脸的家伙!不愧是我自己!
许明松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终于坐下来,问道:“你还在啊?不是说你已经死了吗?我得到的记忆不也是你死的那一刻?”
但你不但没躺进棺材板,还出现在了我的心灵世界。
说着,他心中不免浮现出疑惑。
老实说,之前的“未来日记”就很玄学——未来的他都已经死了,那一个死人是怎么把消息传到过去的?
莫非他还自带亡语吗?
他身上还带个臭名昭著的B·I·G?死后自动触发,并把消息传到过去?
不管怎么说,正主就在这里,要线索还是要未来,问他就行了!
至于“未来的我”会不会心生不甘,乃至对他美好的肉身垂涎三尺,意图占有他这清纯少男之躯……这事暂且不戳破,不然这哥们翻脸不认人怎么办?这哥们看着就强得离谱,他不得被他摁着暴捶?
——不可惹怒,先虚与委蛇。
“你在说什么蠢话?”鹓无语地摇头,“算了,就你这小子的性格,肯定还在提防我,又或者说,想跟我要情报啊?”
“我就是你,你还不清楚你是个什么性子吗?既然我已经输掉了,那败者自然有败者该去的地方……我所爱的人、我所在乎的一切,都已经埋葬在了未来。他们不存在现今的‘过去’,只存在于我这头丧家之犬的追忆之中。”
他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森冷。
“况且,我就是一份遗产,你以为我还活着呢?”
他轻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目光微微垂落:“你听听,这声音清脆吗?清脆就是好头,里面什么都没装,空空荡荡的。”
许明松愣住了。
“我说过,我已经死了。”
鹓凝视着他。
那双乌黑的瞳孔,像是倒映着什么深沉的事物。
“这里是你的心、你的梦。而我,只是一介失败者最后的不甘。”
是不甘、是愤怒、是悲伤。
他齿缝间像是要咬出血与火来,令许明松脑袋一木,第一反应就是你到底经历什么了?
哥们还能癫成这样?
“你就当我是山谷中回荡着的残响、余音。”
“你要是看我的脸不太习惯,那我戴上面具也行。”
鹓伸出手,从空中摘出来一副覆盖脸庞的面具。那是一副白色钢铁的面甲,尖锐、古朴,有黄金所塑造的纹路,弥散着挥之不去的神秘韵味。戴在他脸上后莫名令人感觉不寒而栗。
“另外,有一件事你也得清楚一下——”
鹓从兜里掏出来一个老式怀表,珐琅彩绘的百花图案,让许明松多看了两眼,心道他什么时候有过这东西了……还有这手虚空摘出面甲的狠活哪学来的?特效比我炫这么多?
我们还是同一个人吗?!
鹓看了眼怀表,随即说道:“每天,六小时,非特殊情况不允许请假。”
“什么六小时?”
许明松话音刚落,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六小时,这是他这两年上了高中后,每天的睡眠时间……肯定会有波动,但一般都在六小时至八小时的区间内徘徊,属于标准的高中生作息。
他突然有极度不详的预感。
他惊恐道:“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
鹓微微颔首:“没错,在梦里揍你。”
许明松感觉他要不能呼吸了。
你不给我线索就算了,你还有揍我?!揍我六个小时?!
这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你不是喜欢看网文吗?就没见过主角在梦里开小灶的情节?”
鹓手指抵着下颚,眸光渐渐锐利起来。
他轻声说道:“变强,这不是你跟冥选的路吗?”
“既然想变强,那可就做好吃苦的准备了。”
许明松:“吃苦就能变强?”
“当然不能,只要你肯吃苦,你就有吃不完的苦。”鹓哈哈大笑。
他饶有兴致地说:“你不是已经明白了吗?官方的行妖,他们有他们晋升的道路,但那不适合我们……你可以跟他们索要妖怪器官,但那不过是锦上添花。从你踏上妖血之路起,你要变强,那你眼前的路,不是既宽敞又光明吗?”
他在低语:“成为猎人。”
鹓的理念、冥的理念。
他们都在述说着同一个真理。
——去变强。
——去成为猎人。
“而我的任务,则是教导你成为一个合格的猎人。”说着,鹓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