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凤狐琪娘清点仓储,发现别的东西也不多了,萧云就在旁边,得要采买的消息,赶到俞苧夜这边告诉她,俞苧夜正和凤狐倩在喝茶,隐尘在一旁看医书,便也都知道了。
凤狐倩兴奋的跑着跳着去找凤狐弈筠,由此也惊动了凤狐清明,他走到大厅,把六个都聚齐了,“这时节热,瓜果成熟的也多,不必买一堆,反倒吃些不新鲜的。另外,我这还有点钱,谷里买不够就到狐界去,前提是不能贪多啊。”
凤狐清明确实很疼这些小辈,之所以如此包容,也是因为这其中不少人是客,不会久待,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不能好好招待,也不能亏待不是。
一伙人带上东西兴冲冲的就到街坊邻里去,有的扛工具,有的拿食物,有的拎女红。先到小弟那换,葡萄几个人都算爱吃,剪了一串又一串,到最后有一筐之数。一行人又换了几斤李子和几斤桃是萧云和凤狐倩爱吃的。
几个人中除了两个小的,其他人对吃食已然没有裹腹之需,所以换的东西多是自己爱吃的。又换许多肉类和些许面食,蔬菜住处后边有一片菜园子根本不愁吃,来换的物品中就有蔬菜,最后凤狐琪娘弄了几匹布来做衣裳。
进行交换的物品都是众人的劳动成果,这些个人除了下锅不会和犯懒外,别的事都乐意去做,所以虽然人多,但掌勺还是凤狐琪娘。种菜挑菜洗菜,种稻割稻晒稻,挑水砍柴烧火,除了女红,这一项主要凤狐琪娘和凤狐倩做,俞苧夜偶尔也学着做。
换了一堆东西回来,便要开灶,做佳肴,这次凤狐清明研究的工具换来的东西真不少。几个小辈拉着请着凤狐清明上座,其中凤狐倩最讨乖,逗得凤狐清明直乐。
练功之余,也到四处去游览,到溪边,小溪的来源是泉水,格外凉快,凤狐倩立即脱了鞋袜下去试。
“师父,镜湖那边水面宽,我们到那玩吧?”凤狐弈筠问道,“好啊好啊。”凤狐倩立即附和。
另两位也很有兴致的样子,俞苧夜见凤狐琪娘还是迟疑便道:“若有什么不妥便不去吧。”
“弈筠不成,我们都知道弃忧谷外有一层结界,那结界便是自镜湖始,那地方是防卫重地不是可以玩耍的地方。”凤狐琪娘回绝道。
一阵沉默后,凤狐弈筠开口:“师父,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您说。”
于是两人走向林子深处,凤狐倩还想跟过去偷听,被俞苧夜拦下,“倩倩,之前教你的防身术还未练全,现下正好有空,不如?”“好啊好啊。”凤狐倩这种应和放在这种平常对话真的很乖。
两人走开几步,“师父,请。”凤狐弈筠让凤狐琪娘上前,就此站定。凤狐琪娘神情严肃道:“你想问我镜湖的事?若问此事或许问你清明师傅更为妥当。”
“清明师傅那边我迟早会去问的,我还有几句别的话跟您说,”他说道,神情一如往常,“如今,狐族与凤狐族矛盾之深,师父不是看不出,您和您师父既有能耐,为何无所作为,弃忧谷难道是缩回脖子换取暂时安宁的乌龟壳吗?”
凤狐琪娘被他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缓了缓才开口:“我的话,我可以答你,师父的话,就看你自己去问了。”她顿了顿又接着说:“狐界局势非我一妖之力所能改变,而况我去了南疆一趟,回来得了一身病,弃忧谷内自狐族朝以来收容的不止你们两个。”
凤狐弈筠继续追问:“那您有无想过,南疆之行,是他设局害您,为的就是将您留下。”他指了指镜湖的方向。
“阴谋论?可惜弃忧谷不是滋长阴谋的地方。”凤狐琪娘眼睛睁大了些,俨然是气着了。“弈筠,于情,我父亲是师父认定的恩公,我与他三百年的师徒情谊,于理,狐界动乱时,他浴血奋战打击反贼,为的也是留住凤狐族的荣耀。”
凤狐琪娘眯着眼,走远几步,平缓了一下心情,“我是弃忧谷的长留客,我每年都出谷,也不止一两次。师父他不愿弃忧谷内妖们进进出出,恐再生乱,立下只进不出,出不复返,也是防止一些心已经和我们不同的凤狐破坏这最后一片安宁。”
“弈筠明白了,师祖……他用心良苦。”凤狐弈筠低下头。
林间阵阵清风,拂乱少年的心事,彼时凤狐弈筠一心光复凤狐族。
凤狐琪娘走近安抚少年,“其实不光是你,我即便疾病缠身,也不可能一直待着此处,静待天命安排。你我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光复凤狐族,但又有区别。”
凤狐琪娘说到凤狐弈筠心坎上,他抬起头,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你父亲一案虽然平反,但一家几十口到底是被狐帝害了,你心中有恨,我明晓。而我是前朝王室遗孤,身份尴尬,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要做什么也得思量再思量。澜豫国不是从前靠武力便能掌舵一切的时代了,所以羽翼未丰之时,切忌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