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莫岑令我拦你,”贺举厚重地声音传来,“你能闯到此处也几分本事,不如跟老夫切磋切磋,若赢了便能走,若输了便长长久久地待在这里吧。”他最后一个字还未落下便举戟出击,俞苧夜鞭子回击,往后退。
俞苧夜已然清楚地知道他是心狠手辣的蛇妖,没再留情,两妖在空中对战数个回合,谁都没有松懈,她回击地过程中,还将鞭子定点落于八方,随后鞭子伸出紧紧捆住贺举,冰刺一点点插入骨头。
八方连点,形成一个水网,将他困住,俞苧夜逃了。
到了第五层,一个男子体态端正地坐在位置上,神情几分忧郁,“你不该到这来的。”
“那你告诉我怎么走。”俞苧夜接过话。
那男子笑道:“你是不是见过贺举?南疆国到我这一代,又回到我们姓程的手里。”
俞苧夜站着倾听,蛇君邀她同座,“回到程氏正统?”
“程是国姓,我跟第一任国君没什么亲缘关系,但当时我确实想复兴程氏一族,无奈重病缠身。”蛇君说着抽泣声不止。
“可知这病的缘由?”俞苧夜疑惑道。
蛇君却转移话题,看着她说道:“其实拦你不让你出去并非我的本愿,我们都不过是蛇神姐妹手中的傀儡罢了。”
“你想做什么?”羡苓还被他的忧伤吸引注意力,俞苧夜已经察觉周围的不对劲,他的瞳孔全黑:“你知道吗?每任蛇君登上宝座后,都活不长久,你不知道我心中的怨恨,是上天不公!”
“上天?”俞苧夜听着周遭轰隆隆的声音,沉住心问道。
这一层连摆设的窗都没有,是一个铁牢,没什么光亮阴森森的,唯有蛇君坐着的地方上头发出一点光亮。
他站起身,冠冕正好触碰到顶部,“南疆的天自然是神明莫楝,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几声轰隆隆的声音吞没他的笑声,犹如山洪爆发一般,整个房间涨起了水,俞苧夜是个旱鸭子,只能召唤羡苓,她变出蛇身托着俞苧夜,可水还在涨,这不是一般的水,她不能施法隔开,陷入水中的她任由推搡,强大的意志力让她撑下去。
房间里的水不知源头,乌黑混浊,俞苧夜见不到一丝光亮,只能在黑暗中坚守,直到还在不断上涨的水冲破铁门,羡苓抓住时机,带着俞苧夜一起离开。
羡苓变回鞭子,俞苧夜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浑身粘腻,第六任蛇君走过来,笑容亲切,说出的话却让人胆战,“哥哥真细心,已经把你裹好汤汁送来了。”他说着舔了舔嘴唇,就要咬下去,她意识到危险开始反抗,最后卯足劲一脚把他踢开,从地上以缓慢的速度艰难地坐起。
这里每一任蛇君的面容都是他们最后的样子,这蛇君模样长得阴森恐怖的,生前也不是什么好妖。
“我是狐妖,可能不对你的口味。”俞苧夜身子往后退一点,还是不大使得上劲。
蛇君笑脸盈盈看着才有几分像人,“好妹妹,我是吃蛇,吃蛇妖,可偶尔换换口味又如何?”
“不成。”她浑身还是湿漉漉的,“没什么不成的。”他气愤道,两人当即扭打到一块。
蛇君下半身是蛇原形,打起架来很麻烦,“你这样还和我打。”俞苧夜一时去除不掉身上这些粘腻腻的东西,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知道他对羡苓可能更感兴趣,于是把羡苓变回发带,以气凝剑,无奈她心神不稳,只能赤手空拳和蛇君对打。
她一转身,滚到别处去,蛇君抓又抓不住,吃又吃不到,“你别小看我吃东西的决心,本座可是吃蛇吃到被大祭司和神明废了的蛇君。”他亮出一把匕首,就要开餐,俞苧夜明白此人良心全无,她也出手狠辣,强撑着粘腻的身体,去抢他的匕首。
她一个翻滚绕到他后面去,他尾巴一甩,虽然没有命中,但还是打到她的右手,向前一滑,五指扣地,左手兰花指向下流转至右手,向外横扫,合指往里一收,触发。蛇君也像她一样行动迟缓,数次抢夺失败后,俞苧夜明白可能是最后的机会,毫不迟疑,向前一滑,打击他的右手,拳打左手,抢到匕首,翻身坐起,往背上一滑,喷出血液,弄得脸上,身上满是血痕。
蛇君呜咽一声后好似没有动静,她的眼睛变得和他一样的红,长出狐狸的牙齿就要去咬,还没触碰到肉,她便清醒过来。
“小姑娘没想到你如此厉害,不过在这灵结柱中,除非它毁了,不然我可是不死不灭的。”蛇君浑身狼狈,苦笑道。
他这话提醒了她,她赶紧逃离,前往第七层。
第七层是个热衷武力的蛇君,为南疆开疆拓土,同时也是神明的狂热信徒,收到命令,上来对俞苧夜就是一顿打。
她体力不支险些招架不住,以气凝剑。俞苧夜后退几步,蛇君飞过来,位于她身躯的上边往下压。这一击,直接给地上压出一个属于俞苧夜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