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岑刚想说什么,杨预谦进了院门,她赶紧利用灵结柱隐去身形。杨预谦是受慕容老爹的命来的,慕容老爹其实对此事也不是不起疑,最后派他过来给他看看,看怎么复命,杨预谦当然知道怎么复命都要遭殃,毕竟慕容雨泽确实快死了,所以他打算来看慕容雨泽最后一眼便逃之夭夭。
他一进房门便看到慕容倚着枕头,哪里还有当年的风光,杨预谦打了声招呼,便听到他说道:“杨道长竟会来送我一程。”
“慕容左堂何苦出此妄语,”杨预谦假笑道,“院中春光正好,不如到院里走走。”
慕容雨泽想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他其实就是为了好跑路一点,毕竟外边还有几个同门。
“我原受珠蚀,今遭王道长摧残,时日无多。”慕容雨泽说道。
“你怨恨师父是吗?事到如今你竟还厚颜至此……”杨预谦似乎对他师父有种奇异的崇拜,慕容雨泽闻言轻蔑地笑了。
杨预谦住慕容雨泽,慕容雨泽也倚着他勉强站稳。
“慕容左堂,我至今想不明白你究竟为何要背叛师父?”他天真道。
“王玚,何处值得尊崇?修道之人暴虐残杀,权贵所指便是他的道义……早弃我之如履,而今有意至我于死地。”他怨恨道。
“杨道长,我生于人世,为人子,为人徒,自有一份责任要尽,可我仍是我自己。”他的嘴里流出鲜血。
“……而我因任而归,何以为师者加以谋害,何以为父母者诓骗儿子,送子上路?”
他的不甘却不能打动杨预谦分毫。
“妖言惑众。”杨预谦推开他,
慕容雨泽脱力,无力维持,身体不由自地晃动,突然几步不稳,跌倒下去,头重重地磕在岩石上,后脑流下血。
他吐出一口血,六窍也随之流下血,死状凄凉。
欧阳雨泽从回忆中回过神,继续赶路。
另一边,俞苧夜到达第八层,第八任蛇君是个痴情儿,南疆在他治下达到顶峰,如今他的层楼里如殿阁般华丽,坐卧在床上抚摸爱妻做的袄。
“姑娘你生得也好,只是不及我妻子分毫。”蛇君说道。
俞苧夜上到第八层已是精疲力尽,坐下靠着柱子休息,听他这句话毫无波澜,但过会便发觉除第一任蛇君往后的君主似乎对她这张脸都没什么反应。
“我有话直说,您打算如何才让我过去?”俞苧夜问道。
于是,两人上来便过了几招,蛇君打累了,做回座上抬头看屋顶,很是惆怅。
“日含天光明朝至。”蛇君道。
“晗。”俞苧夜说道。
“这是爱妻的名,他同我一样姓贺,”蛇君道,“日天边缘金乌起。”
“昊。”俞苧夜说道。
“金乌又做何解?”蛇君问道。
“金乌托日。”俞苧夜道。
“既然你猜出我和爱妻的名,那我……”蛇君缓缓道,就在俞苧夜以为他要放行时,他说:“我再想一个。”
正好俞苧夜也想歇息一会。
另一边,欧阳雨泽对上莫岑,“你竟然闯上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莫岑拉开弓,连发三箭。
他一张道符画出烟火,烧尽机关术法,“莫岑姑娘,我今天必须从这里出去。”
他召唤出隐尘剑,往地上一插,剑鞘上的蛛网也随之散开。“乾坤易位,天地另启,重归混沌。”他右手两指往上指,右手握拳,左手做包拳,往怀中旋转两圈,两掌拉开,合上,向外一劈。
于此同时另一边,“自有一日出头天。”蛇君悠悠念道,“春。”俞苧夜回道。
“夫人何处去。”蛇君又出题。
俞苧夜都不想答了,手指比个二。
“三个目。”蛇君盯着她问道。
“瞐。”俞苧夜回道,在地上写出。
“四个木,木头的木。”蛇君有点佩服她了。
俞苧夜也是有点不耐烦了,“困。”
“这困字何解?”蛇君有些不解,但毕竟头脑都用去出题,这会没反应过来。
“答上了,我先走咯。”俞苧夜向蛇君招招手走了。
俞苧夜走后,蛇君在地上比划半天,不对,答案分明是……
上了第九层,竟是空的,周边阴森森的,是灵结柱的本貌。
想必莫岑便在这一层了……她想。
她甩出鞭子,很快莫岑从黑烟中走出,“苧夜,许久不见。”
“闲话少说。”她一记鞭子甩出去。莫岑短刀一甩想断了鞭子,却不成,反被羡苓鞭捆住。
莫岑感受到俞苧夜的功力不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