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更关心这药能不能做出来。
九阶八阶在修真者里的确是末流。但如果数量堆积到一定程度,那也是非常强大的一支战斗力。这幅丹方,正好可以为他的敲门砖增添重量。
“能!我也正有此意。但是需要经过很多尝试,才能确定入药顺序和火候,寻常药材也就罢了,那几味……而且……”
吴景隆跃跃欲试,但说到一半,脸上又闪过些许迟疑。
“药材的部分交给我。现在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这个,而是试验者吧?”
吴景隆点了点头。
“你先把做一批出来,保证没有太大的副作用。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正规试药,从而做出成品——别说凌耀个人,就是发动南家的力量,也要耗费大量资金、人力,和漫长的时间。所以凌耀打一开始也没打算直接把东西直接做出来。
他只需要有一定效用的样品,能够打动特情局的人,然后揽下发现者的功劳,把一切交给上面去做便足矣。如果只是这样,需要的试验者就少多了,完全可以找到自愿的人。
吴景隆应下了。除了帮助凌耀能让他获得好处,他也的确对这些稀奇古怪、不见前人的研究颇为兴趣——别看他和吴子凡父子俩成天斗来斗去,像个保守的老顽固,实际上根子里倒也都是一样充满好奇、喜欢挑战的人。
这不,想着曹操,一推门曹操就出现了。
“师……兄……?南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吴子凡看着凌耀从自家老爹的书房走出来,眼睛直接瞪得像铜铃。
他师兄虽然对中医没有偏见,可到底正统西医的身份摆在那里呢。他老爹可是老中医里反对西医的死顽固!这俩能心平气和说上两句就已经不得了了,老爹居然还能把人往家里、往书房里请!那就好比母猪上了树,还口吐人言:“你瞅啥,你瞅啥呢!”
总之细想起来,方方面面都很让人操蛋。
凌耀这时候也想起平日里吴子凡缠着他卖惨的时候说的,吴景隆如何如何不支持他求学、如何如何反感西医的话,也难怪吴子凡此时一脸懵逼。不过他背后的吴景隆那撇头不搭理人的样子,显然是想直接把事儿给糊弄过去。
只不过吴景隆能摆当爹的架子,他可不能。他眼神一飘,随口胡诌道:
“我这,来瞧瞧病。西医看了不大顶用,看看中医能不能调养一下。这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能蹭一次‘专家问诊’哈?”
吴子凡脸上写满了我信你个毛毛灰:“哦。那现在,瞧好了?什么病?”他看了看凌耀,又转头盯着自家老爹。
“病人隐私不能随便泄露,你当了那么多年大夫还记不住!?你要想知道,自己问他乐不乐意!”
吴景隆在吴子凡面前丝毫没有方才心平气和的模样,说了句“气话”,很快甩袖子走了。凌耀对自己卷入人家家事感到颇为尴尬,自顾自地说道:
“要不…我还是早点走吧?啊哈哈哈哈……”
吴子凡哪听不出来这两人又是想瞒着他,这会儿已经换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向凌耀伸出手来:
“师兄你直接越过我找到我爹,难道是不信任我的医术吗?只要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我也是可以看的嘛。师兄就当验一验我的水平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算给了凌耀一个台阶下,他哪还有再拒绝的道理?凌耀不情不愿地把胳膊伸出来,吴子凡便伸出三个指头来把脉。
“唔——嗯。嗯……嗯?啊!这个脉象啊,来往流利而不涩滞,故如盘中之走珠,荷叶之承露,形容其旋转轻脱之状——”
吴子凡这边抑扬顿挫一顿念,凌耀顿时翻了个白眼:
“说人话。”
“怎么就不是人话了!这是人家医术原文!”
吴子凡故意跳脚,而后眼珠子一转,忽然神秘兮兮地问道,
“师兄你这是滑脉啊!多久没来月经了?我判断一下怀了几个月……”
啪——
然后吴子凡的脑壳理所当然挨了一巴掌。
“咳咳咳……好吧,我开玩笑的嘛,活跃活跃氛围还不行?不过你这滑脉是真的啊。正常人滑脉,说明是营卫调和、气血充盈,问题不大。看你这活蹦乱跳的,顶多就是有点积食。”
吴子凡揉了揉脑袋,
“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八成就是最近熬夜熬太多,没好好吃饭闹的,调整一下作息就完事儿了,没必要开什么药。不过我说师兄,你最近也太忙了,这是打算把之前请的假都给补回来吗?没必要吧,医院那些人总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为难你这个南家人。好歹也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