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董杰忍不住小声低呼。而孟介安也下意识地摸了摸替换隐形眼睛后并不存在镜架:
“队长说他应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一——定?”
惊讶归惊讶,却并非不可理解。南博图敢一个人来找余辉生,自然是有几分自保的手段。
能不能拖住徐文博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不过很快他们也没有工夫想七想八了。徐文博亲自迎上南博图,剩下那八九个人自然腾出手向他们攻来。
如果是对战这些“小兵”他们倒不惧怕,可要保护好余辉生不受到一点伤害,就不是轻松的事情了。
只是交战了几个招式,场面已经乱作一团。孟介安时不时分出神去关注徐文博的动向,却意外发现徐文博居然还这能和南博图打得“有来有回”。
他的心中产生了大大的疑惑,却实在没有精力将两人打斗的过程看得更细致。
直到突兀的黑影从眼前晃过。
直到大片大片的剑雨飘落而来。
直到金铁撞击的声音萦绕于耳。
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下来,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另一片战场——那场他们无法插足的战斗,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所在。
而这里僵持不下的小打小闹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然而,战局突变。
第一个发现徐文博异动的人是董杰。他刚刚踹开一个被自己打昏的修真者,甩了甩握着铁棒仍然被镇得发疼的手掌,看见了向这个方向扑来的徐文博。
他甚至有点反应不过来。因为特情局所了解的徐文博,是一个如此自负狂傲之人,绝不会放下挑衅自己的对手而忽然转向其他战场。
并非纯粹的狂傲自大,而是他确有狂傲自大的本钱。他总能以绝对的优势击碎敌人的所有花招,用最残暴的手段玩弄自己的猎物。
因此根本无需小心图谋,只需正面碾压。
除非……
他的本钱在对手面前毫无用处。
但这……怎么可能?
然而沉重的事实已经向他砸了过来——徐文博的拳头,不管究竟是为了什么,都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此时董杰已经避闪不及,但身体依然下意识做了格挡。他将右手握着的铁棒向小臂上一转,双臂十字交叉,向前护住了胸腔。
然而这真气充盈的一拳又岂是一根铁棒和人的双臂所能抵挡的?
嘭——!
董杰甚至能听见自己骨裂的声音,而后巨大的疼痛向他席卷而来。他咬着牙,向后踉跄了两步,终于控制住重心,没有直接跌倒在地上。
七品巅峰和六品巅峰,个中差别已经体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徐文博的重点却并不在董杰身上。他甚至没有停下来确定董杰是否已经失去战斗能力,而是以一种横冲直撞的姿态继续向余辉生冲去。
而横在两者之间的,不仅是他,也不仅是匆匆回身的孟介安,更有徐文博自己带来的那些人手。然而徐文博对此视若无睹。哪怕那些人已经因为见到徐文博的身影纷纷逃亡般避让开来,徐文博的重掌和撞击依然没有对挡在路中间的人手软半分。
其中架势,一如黑市的拳王赛混战中,徐文博以一敌百的夺冠一战。
凶戾,暴虐,不择手段。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哀嚎,似乎比方才南博图动手时还要多出几分。
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但说有多害怕,好像也没有。肩负的使命已经让他们忘记了对手的强大,也忘记了自己的弱小,驱使他们向前,哪怕只有一副血肉之躯作为筹码。
哪怕只是一瞬间勇气,却也已经足够。
因为一切本就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咻——!
先主动做出反应的是谢明明。一颗特制的子弹高速旋转着从远处飞向徐文博的太阳穴。但它的轨迹并没有瞒过他的目标。
徐文博怒目圆睁,将真气汇聚在左手上,竟是生生打飞了这枚飞旋的子弹,并且循着子弹的轨迹向远处的高楼看去。
谢明明只是轻轻啐了一口。她本人并不是修真者,而这种特制子弹通过弹壳上的符文造成破甲的真气伤害,却也只能在修真者没有防备的时候才有机会奏效。本来她也不指望能打伤徐文博,能阻碍对方的举动已经算成功了。
她很快做出决断,连续打空了枪匣里剩余的弹药,而后拉着聂天瑶迅速离开了茶楼,向另一处高地转移。
而另一边,徐文博的确稍受这几发子弹的阻碍,以至于孟介安有时间回撤并迎了上去。
当然,和董杰相比,孟介安的运气好一些。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他躲开了徐文博的第一拳,不至于像董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