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绵仿若脚下生风,埋着头急匆匆地朝着洗手间的楼道方向疾行而去。
听“砰”的一声闷响,她整个人撞了上去,当下疼得“嘶”了一声,不由得蹙着眉头抬起眼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浑身散发着浓烈酒味的中年男子。
薛之千刚要扯着嗓子凶神恶煞地开口骂人,可在目光触及洛云绵的那一刹那,眼睛骤然一亮,如饿狼见了猎物一般。
他的视线肆无忌惮地从洛云绵的头顶一路向下扫去,眼神里满是轻佻,随后咧开嘴。
“哟,美女,这么着急投怀送抱啊?要不要喝一杯?”
洛云绵被这么露骨的眼神盯着,浑身不舒服。
“不好意思,我不是陪酒的。”
洛云绵言罢,便欲侧身从那薛少身旁绕过去,怎奈他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的手臂紧紧攥住。
他满嘴酒气,喷在洛云绵脸上,话语里都是傲慢。
洛云绵用力挣扎,却挣脱不开,心中又急又气,索性拿起手中的包,使出全身力气狠狠一甩。
薛之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踉跄后退一步。
“呦,这么有个性?不过我喜欢!”
他不但不怒,反而愈发来了兴趣,脸上的横肉随着扭曲的笑容抖动着。
洛云绵气得浑身颤抖,双眼圆睁,她瞅准时机,猛地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他的胯下踹去。
“哎呦!”
他发出一声惨叫,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下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蜷缩着慢慢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恰在此时,傅宴池和庄波匆匆赶来。
傅宴池眼神快速地在洛云绵身上扫过,见她并无大碍,暗自松了一口气,那原本蹙起的眉头也悄然舒展开来。
后者则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满脸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巴,视线在洛云绵和地上的男子之间来回切换。
哇塞,看起来如此温柔的漂亮姐姐,没想到竟这般凶悍!
他看着倒在地上男子捂住的地方,忍不丁发了个冷颤,光是想想他都觉得疼。
“叫人来把他拉走。”
傅宴池语气漫不经心的,可是听在庄波耳里却比看到洛云绵踹人更骇人。
他看向地下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同情,惹恼了这个太子爷看来他这辈子可是完了。
洛云绵在看到两人在一起时候也有片刻诧异,又联想到侦探所还是傅宴池介绍的,认识也正常。
她趁着两人交涉时往前走了几步,推开洗手间的门就要关上时,一道颀长的身影已经挡住了门。
洛云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承想后背一下子顶到了墙上,退无可退。
傅宴池不紧不慢地一把将门关上,随后一只手稳稳地撑在墙上,将洛云绵牢牢地围在了他与墙壁之间那狭小的空间里。
“绵绵姐,你在怕什么?”
傅宴池微微歪着头,目光紧紧锁住洛云绵,似笑非笑。
“我,我没有。”
“没有,你看见我就跑?”
洛云绵有些紧张地反驳着,“我尿急。”
噗嗤一声,少年眼里戏谑的目光更甚。
他索性整个身子往门上一歪,脑袋微微一偏,轻轻动了一下,脸上戏谑的笑依旧挂着,阴阳怪气地。
“那绵绵姐你可别憋坏了,我帮你守着门。”
“你无耻!”
洛云绵又羞又恼,气得脸颊泛红,眼含愤怒瞪着他。
“绵绵姐,你全身上下哪处我没见过呀。”
傅宴池却丝毫不在意她的怒火,眼里的揶揄光更甚。
“你别说了。”
洛云绵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心里那股子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活了二十几年她一直循规蹈矩的生活,就那日为了报复傅庭深一夜缠绵也是她倾尽了毕生所有的勇气。
这会执拗劲上来,她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
“我不是来消遣的,就是来找男人的,怎么了?”
此刻的她,被气得全然没了平日里的那份温柔与矜持。
“绵绵姐,你就找个那样货色的男人?”
洛云绵不语。
过了好一会,傅宴池才开口。
“出来玩可以,绵绵姐这出来后的眼光,好像更不咋样了呢。”
傅宴池故意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轻轻吐在洛云绵的耳旁,那气息仿佛带着电流一般,让洛云绵的身子猛地一震。
刹那间,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和傅宴池的那个夜晚,他炽热的气息、滚烫的唇,还有那双骨节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