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棠打开门的手一顿，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冰凉的门把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顾总，我很感谢昨晚你救了我，”她扯住了一个公式化的笑容，“但如果你非要说什么欠人情的话，不如我们来谈谈过去五年的婚姻里，你欠我多少人情？”
她的语气转为平淡：“或者顾总认为婚姻内妻子对丈夫的一切奉献都是应该，丈夫就是应该高高在上的享受？”
顾煜白眉头微蹙：“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想要我报答你？钱？你也不缺钱；要身的话……苏月瑾满足不了你？”司棠眼神里带上了些不屑，“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那我只会觉得恶心。”
她猛地用力，推开门，快步离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砰！”
沉重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别墅里回荡，像是狠狠地砸在顾煜白的心上。
顾煜白僵在原地。
他从未想过，曾经温顺乖巧的司棠，如今会变得如此尖锐，如此陌生。
他紧握着拳头，指关节泛白，这种滋味如同百虫噬心，似乎第一次体会到了，从前司棠的感受。
司棠走出别墅，深吸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
“该死的顾煜白！真是……太不要脸了！”司棠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加快了脚步。
明明是他对不起自己，现在却一副施恩者的姿态，真是让人作呕！
她怎么可能欠他？这五年来，她所承受的痛苦，又岂是一个“人情”就能抵消的？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司棠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谭茵，司棠这才想起，今天要接见一个知名导演，那边应该是等挺久了。
压下心头的思绪，司棠扯出一个小：“茵茵，张导已经等了很久了吧？我马上就到公司。”
谭茵总算是松了口气：“好，那你尽快，我先帮你拖延一些时间。”
司棠烂了一辆出租车，催促司机尽快。
阳光透过车窗洒落在她脸上，却驱不散他心底的阴霾。
刚踏进公司大门，谭茵就迎了上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司棠，你总算来了！”
她又赶紧介绍：“张导，就是这位，我们公司的王牌经纪人，也是我们的老板，司总。”
司棠这才注意到谭茵身后站着一位中年男人，戴着黑框眼镜，神情严肃，正是圈内赫赫有名的导演张承飞，执导了多部影片，拿奖拿到手软。
在他手里演过电影的艺人，现在大多登上了国际舞台，名头响亮，所以很多人挤破了头，甚至提出不要片酬，也想出演他的作品。
而张承飞，却是一眼相中了孟霖川，热情地邀请他做自己的男主角。
可这么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孟霖川却不见得有多珍惜。
司棠是知道这事的，所以也觉得头疼。
想必张承飞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司总我怎么会不认识呢？”张承飞跟她之前在威尼斯红毯上接触过一会，只是也不过点头之交，“司总，你们公司的艺人，架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这会他也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司棠略微有些尴尬：“张导，我们先进去坐下聊聊吧！”
三人来到会议室，张导开门见山：“我希望孟霖川能出演我下一部电影的男主角。”
司棠心中一沉。
孟霖川的性格，她了解了如果他前期已经拒绝了这个本子，估计他很难再接了。
司棠也不知道这小子最近又抽什么疯了，上次的拍摄结束厚，他还在休息中，她也又好久没联系他了，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孟霖川是她一手捧红的人，但她待他更像是家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规划，她从来不会干涉他。
他拍完一部戏，总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用来沉淀自己，这一点她也是支持的。
“张导，孟霖川之前已经看过剧本了……”司棠试图婉拒。
“我知道，”张导打断她，语气坚定，“但这个角色，非他莫属。”
他的语气又缓和了几分：“司总，和孟霖川合作的事情，还要拜托你帮忙了。”
谭茵也在一旁帮腔：“司棠，你就帮帮忙吧，这可是张导的电影，对我们公司，对孟霖川都是一个巨大的机会啊！”
司棠进退两难，她太了解孟霖川的脾气了，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谁说都没用。
“我会尽力，但不敢保证。”她最终只能妥协，“我约他出来谈谈。”
张承飞这才脸色稍霁，起身告辞。
谭茵还想要再送，被张承飞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