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泠这个人物身上的光芒太盛了,前期作者在她身上花费了很多心思,透过文字都能想象到她该多爱虞泠,可惜……】
【虞泠终于逃脱原生家庭,事业也有了成色,所有人都以为虞泠终于要拥抱属于她的幸福了,可惜作者却突然抽风,安排带系统的林绵绵来抢夺虞泠的资源,还安排狼心狗肺的沐辰北来欺骗虞泠仅剩不多的感情。】
弹幕透露出的信息量巨大,虞泠垂眸细细消化着。
轻敲桌面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慢慢放平手掌,紧抓着桌子的边缘。
手背用因用力而清晰的血管脉络和凸出的骨节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诚如他们所说,虞泠的童年很糟糕。
记忆里是狭小的房间,昏暗的灯泡在空中悬挂着,没有任何支撑,仅靠暴露出来的电线维系着,风一吹就会随之晃动,摇摇欲坠。
那个她记忆中的父亲,是难以接近的。
他总是沉着脸,眉眼狠厉,一眼看过去便叫人心生畏惧。
他在外卖力气干活,挣的微薄的薪水也勉强只够家用。
从小,虞泠就同她这个父亲不怎么亲近。
没什么别的原因,纯粹是被打怕的。
父亲在外受了气,回家就看老婆孩子不顺眼,他很少对自己的老婆动手,但对自己的孩子却绝不手软。
不小心摔碎杯子,就要挨打。
年幼的虞泠放学回家后,习惯性地把书包放在了床上,等她吃完饭,拿起书包准备写作业时,书包带子扯到了杯子,把它带到了地上。
杯子破碎的一瞬间,她心里的一小块地方也跟着碎了。
那时候的虞泠听到的不止玻璃碰撞地面毁灭时发出的清脆声,还有心里冷风疯狂涌进的呼呼声。
人对痛苦的感知可能会因为习以为常而变得麻木,但人对痛苦的记忆却是深刻的,历久弥新。
这只是一件小事,很小很小的事,甚至可以说微不足道。
可虞泠的童年里有许多许多件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它们化作细而锋利的银针,被时间的风沙打磨着,闪烁着一天比一天亮的银白色的冷芒。
扎在虞泠身上的针孔越来越细,越来越小,却也越来越疼。
“砰——”
一道闷闷的声响在虞泠耳边炸开,也唤醒了她的思绪。
虞泠寻声望去……粉饼掉到了地上。
粉饼不应该在桌子上吗?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掉下来?
虞泠抬眸,视线上移,这才发现自己抓着桌边的手。
而原本平稳安置在地面上的小圆桌也因为这道力有了些许倾斜。
虞泠急忙松手,弯腰把粉饼捡了起来。
外壳摔出了一条细细的缝,被按压平整的粉体中间也有了裂痕。
虞泠心痛地盖上盖子,叹了一口气。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血还出在她身上呢,这让她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都怪她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连手上用了力气都没发现。
片刻后,虞泠又叹了一口气。
她环视了一圈主办方给她安排的休息间,小脸皱成了苦瓜。
“唉……”
连个正经的化妆桌也没有,镜子还是塑料壁挂式的,底下的圆盘像个太阳花,背面还贴着不知名靓女的海报,某夕上两块钱就能拼到。
“好老土的镜子。”虞泠默默吐槽。
弹幕显然也注意到了她这边的情况,讨论得热火朝天:
【女鹅是不是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怎么刚才脸色那么难看?】
【好敷衍的安排啊,这镜子是什么古董,就连我奶也早就不用了。】
虞泠正想点头附和,却面色古怪地硬生生止住了。
差点忘了,她没有奶奶。
【楼上,你是不是没仔细看文,这个颁奖礼本来就是内定好的,各种奖项都安排好了,邀请虞泠也只是为了羞辱她,别问我为什么,因为幕后大老板是林绵绵的狂热追求者。】
看到这条弹幕的虞泠:“……西湖的水我的泪。”
心情复杂,一言难尽。
【可怜的虞泠和池燃,一个被骗心骗身,死无全尸;一个永失所爱,想为虞泠报仇,却被林绵绵和沐辰北联合起来暗算,最终身败名裂,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
虞泠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脸幻灭。
这些字她每一个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怎么就读不明白了呢?
池燃,她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