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严澜庭默默看向天幕,忽然冷笑了一声:“化人为畜的手段也使得出来,真不知道究竟是谁堕入了妖邪之道。”
“您老就莫管那些闲事了……”
殿内又走出一位老者,正是西山知府,只见其满脸无奈,两腿好似那筛糠般颤抖。
身为知府,掌一府皇气,怎么可能被一尊三教修士吓成这个模样。
这双腿并非因为吓破胆子发抖,而是受了气息的冲撞,便是连皇气都没能完全将其护住。
见状,场外众人脸色一惊,这是交过手了?
“快回去歇着吧。”知府叹了一句。
“老夫好得很!”
严澜庭大步朝外走去,架起祥云,离开了府城。
直到身前突兀的多出两道身影。
羊明礼和凤曦脸色阴沉的落下,三位镇南将军再次齐聚。
两人拦住严澜庭,低声道:“什么情况,将你伤成这样?”
“放你的狗屁,分明是老夫胜了,他能撑着回到菩提教都不错了。”
严澜庭自傲一笑,话音未落,却是猛地喷出口血浆来,方才还红润正常的脸庞,此刻瞬间变得苍白一片。
他扭过脸去,随手擦了擦唇角:“反正是胜了。”
“严兄!”凤曦没好气的喊了一声。
当然是胜了,毕竟是在神朝范畴内,有皇气的压制,否则那菩萨也不至于这般仓促离去。
可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三人身为镇南将军,职责是坐镇大南洲,而不是去和菩提教斗气,这本是可以避免的争端。
“你有没有考虑过,以你现在这般状态,根本就护不住九府?”羊明礼眸光阴郁的看了过去。
“只要老夫这条命还在,护不住?”
严澜庭嗤笑一声,迈步越过两人,径直朝涧阳府而去。
“……”羊明礼和凤曦同时陷入沉默。
若是拿命去拼,不顾体内暗伤,也不再去追寻那大道,在彻底陨落之前,自然是能继续护下去,可那到底又图什么?
……
涧阳府。
莲台掠过上空,菩萨端坐其中,背上的千手皆是垂落,宛如石像般僵硬。
他眼眸低垂,好似陷入沉睡。
那条黑狗茫然的看着下方,一双眼眸毫无光彩。
就在这时,它好像看到什么,浑身微颤,躲避似的移开了眼光,将身子蜷缩了起来。
“孽畜,你瞧见了什么?”
闭眼假寐的菩萨缓缓睁开眼,一条手臂缓慢探出,掐住了黑狗的脖颈,将其拎了起来。
黑狗呆滞的半张着嘴,不仅没有挣扎,也是连半点声响都没发出来,好似认命了一般。
与此同时,在那一处宅院当中。
“呼,终于走了。”
叶岚看着莲台远去,不禁松了口气,回过头来,却见沈仪沉默盯着天幕,脸上全然没有劫后逃生的庆幸。
“怎么了?”
“没什么,或许是看错了。”沈仪缓缓收回眸光。
“哟。”
就在这时,一位老人缓步走入了院落,在看见沈仪的刹那,眼中流露出几分意外:“我还以为你小子早就跑路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有些晚了,没来得及。”沈仪抬头看去。
“你说话倒是老实。”严澜庭淡然一笑。
他走近过来,轻轻拍了拍这年轻人的肩膀:“你放手去做就行,老夫说了,万事有我。”
沈仪仍旧留在涧阳,这代表着一种信任。
所幸,自己虽年迈,倒也没有辜负手下的这番信任。
“走了,别送。”
严澜庭此行过来,就是想看看沈仪的情况,说完以后便是干脆利落的离去。
三人沉默而立,直到老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嘶。”巫山叹了口气,他们虽修为不如镇南将军,但也不是泛泛之辈,哪里看不出来这老爷子乃是在强撑。
如今九府唯一的镇南将军伤成了这样,仅凭自己三个,还管得住个屁。
更别说菩萨就这般离去,定然是吃了不小的亏,难道会忍得下这口气?
到时候令那教众报复回来,整个大南洲的情况只会愈发糟糕。
“至少这一灾算是过去了。”叶岚强作精神,也只能这样劝道。
“……”
沈仪摇摇头,转身又回到了屋中。
他在床沿座下,又透过窗户朝着天上看去。
这般受人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