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似回到了那年的冬日,又于呼呼作响中,从那年的冬日穿梭了回来。
他开了口。
“愿执卿手,一如过往,今生不离。”
“宁宁,待我高中,嫁我可好?”
江边的风在在一瞬停了下来。
风牵引着走丢了三年的姑娘,在这一刻回到了她最熟悉最安稳的家。
沈宁站在路边高高的堤岸坡上,视线几与项寓平齐。
这一瞬,风浪寂静。
姑娘忽的倾身上前,一把抱住了眼前青年的脖颈。
她没有回答,却以自己柔嫩的唇,轻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那吻一处即飞,沈宁也不知自己缘何做出了这般举动,待回过神来,正要急急离开的时候,却被人一手揽住了后腰,一手扣住了后脑。
她的身子就定在了方才脑袋发热的动作里,定在了他温热的怀中。
他低声笑起来,嗓音沙哑如江风穿林。
“我说过的,既来了,就不要走了。”
话音未落,他低头含住了她那自己送上门的唇。
唇舌相接的一瞬,姑娘脑中一空。
她甚至不知道闭起眼睛,就这么大大睁着眼睛,极其清晰地感受到他湿热唇舌的触及。
酥酥麻麻的感觉,自温热唇舌相接处开始,霎时遍布全身。
还能这样?!
姑娘身子紧张地僵直起来了。
臭弟弟,什么时候懂了这个啊?!
她不敢动了,却听见他在间歇低嗔了她一声。
“不要看,闭上眼笨”
沈宁想要反驳她不笨,可她的话音却被他舌尖扫走,尽数吞进了口中。
她惊怕地紧紧闭起了眼。
不远处有一对夫妇悄然靠近,却没有上前打扰。
男子替妻子掩了掩厚厚的披风,声音极低地到了一句。
“没想到寓哥儿还挺能说会道。”
如此这般道出情意深重的言语,他认为不是什么人都能说出来的。
但他妻子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能说出心中情意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并不是所有人都似大爷这般,话说不清楚,只能独自生闷气。”
她的言语里满是戏谑。
男子立刻就皱了眉,闷声闷气地。
“原来宜珍这般嫌弃我。”
项宜连道不敢,“怎敢嫌弃大爷?”
男人却纠缠,“那宜珍缘何不叫我表字,只叫大爷?”
成婚这么多年,孩子都有了,她还是改不过来。
谭廷念及此就深觉心下郁闷,又道了一句,“叫旁的也是成的。”
比如夫君反正别叫大爷。
他说着,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不许叫我老爷。”
虽然他已有了孩子了
项宜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来。
她看着身边眼中期待满满的丈夫,忽的笑了一声。
“好的,廷哥儿”
话音未落,男人眼睛都睁大了。
她竟敢叫他的乳名?!
“项宜珍”
他一把就要把她拉进怀中,小惩大诫一番,可她却似有预见,一转身侧到了一旁。
他一下没能抓到她,但两人这边亦因此闹出了动静。
堤岸边的两人皆是一怔,瞬时停了下来,皆向这边看了过来。
“长姐和姐夫来了。”项寓清了一下嗓子。
沈宁则一瞬间红透了脸,她喃喃。
“姐姐,姐夫”
项宜笑了起来
江边的风在她的温暖的笑意中再次缓缓漫了过来,吹动江水轻击岸边,发出叮咚水声脆响。
项宜似没看见两人方才那般似得,只是极其如常地朝他们招了手。
而被叫了姐夫的谭廷,一时也不好再同妻子计较了,亦十分有姐夫气度地走上前来,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妻子的手。
“你们姐姐盼了你们好些日了。”
他说着,偷捏了一下妻子的掌心。
项宜只极快地笑着从眼角看了他一眼,在这拂面的和缓江风里叫了堤岸上的两人。
这般入冬的寒冷季节,她的声音仿佛如春暖的日光与温风。
“走吧,回家去了。”
“家”这个字眼反复在沈宁耳中回响的时候,有人亦牵起了她的手。
项寓大大方方地牵住了他的阿宁。
他亦低头同她柔声道了一句。
“走了,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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