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齐烨的班底外,白修竹和宇文术也在。
这整整三天四夜,包括齐烨在内,终于令大家明白白修竹为何是帅,为何是老帅了。
不是因为白修竹长得帅,也不是因为他长的老帅了,而是“统筹全局”。
就说一点,现在大家手里的船少,少的可怜,别说攻了,守都有点难。
那么想要通过这些少量的战船跨过蓝海将兵力运到瀛岛,完全不可能,来回返航,就算不出意外,至少三年,才能凑出一支五万人的大军,一点都不夸张,大军过去不是光有人,还得有马,有粮草,有安营扎寨的物资。
白修竹就很牛B,提出了一个异想天开,但是可行性很高的解决方案。
从东海到瀛岛,沿途不下百座岛屿。
老白不懂海战,他懂“统筹”。
按白修竹的想法,东海三道这边继续造船,造大船,不耽误。
运兵的船,不运兵了,运匠人,运百姓,将这些匠人、百姓、木料,全部运到这些岛屿上。
这些岛屿本身就有木料,不但可以存放物资,还能建造一些小型船厂,只建小船,小船双向航行,一边拉物资,一边送兵,等于是顺着航线一路延展到瀛岛那边。
有数的战船,以及打造好的战船,无需登陆作战,就困着瀛岛,绕着瀛岛航行,出来一个干碎一个,缺补给马上回最近的小岛补充,这就等于是所有小岛连成了补给线,最多一年,最多一年的功夫,绝对可以将至少五万兵力送到瀛岛上进行陆战。
事,倒是可以这么干。
但是吧,好多人都忘记了一件事,一个概念。
白修竹是过来平乱的,齐烨也是过来平乱的,可这整整三天四夜的会议,是围绕着如何将瀛岛灭国而展开的。
大家也不是忘了,只是谁都不提罢了。
会议终于结束了,每个人都疲惫不堪,每个人又都神采奕奕。
“说服朝廷,说服宫中,这一仗,世伯我来打,人,你带回来,尽量带回来。”
衙署外,白修竹站在马旁,无比郑重的对齐烨说道:“军中一诺,千金难换,如山,如天,如海,你之袍泽,何尝不是本帅袍泽,做你擅长的事,本帅做本帅擅长的事。”
“谢大帅,谢世伯。”
齐烨深深施了一礼,白修竹,总是令人讨厌,却也总是令人敬重,或许这就是老帅的魅力吧。
白修竹与宇文术离开后,齐烨拉住了阿卓。
前段时间几乎足不出户沉默寡言的阿卓,在会议上难得一扫颓态,一听说要真的可以屠灭瀛岛了,踊跃发言,积极回应,提供海战的各种专业性建议。
只是当会议结束后,阿卓又变回那个死样子了,和行尸走肉一样。
齐烨拉住了强行要离开的阿卓:“你到底怎么回事,不活了,日子不过了?”
阿卓平静的望着齐烨:“我…”
“周宝还活着,就在靠近西方船军大营的那一片山区,舆图你也看过了,那里很大,瀛贼想要找到他们,少说也要动用几万人手,根本不可能的事,至于霍将军…霍将军战死了,是,他战死了,可他去瀛岛的时候就是抱着必死的觉悟,你要做的,是为他复仇,是继承他的遗志,完成你的夙愿!”
“我在想…”
阿卓蹲在了台阶旁,抱着双腿,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
“要是当年我未跟着陛下离开,要是当年我还留在舟师蛟营之中,要是当年我还跟随霍将军…”
“没有那么多要是,要是什么要是,你没有离开舟师,就见不到更广阔的天地,就读不了书,就不知天下江山并非只有东海三道,就如他们一样,被困在了东海三道的仇恨之中,你跳出了仇恨,不代表要忘记仇恨,你带着更多的同袍,带着更多的优势回来了,这并非是你的错。”
“可…”
阿卓垂着头,想不开,想不通。
过去了十几年,阿卓总会想起霍志远,想起那个教授他如何在军中生存的人,没有霍志远,或许阿卓在军营中一天都待不下去。
每每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想起他对霍志远那横眉冷目恨不得杀之后快的模样,阿卓后悔到了骨子里。
越来越多的小伙伴们围了过来,围成了一圈,无需说什么,只要陪伴在阿卓的身边就好。
当初,阿卓与齐烨初识时,欺骗了齐烨,隐瞒了天家三代人的身份,其实只是一件小事,可阿卓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得愧疚齐烨,觉得对不起齐烨。
康老六,将阿卓带离了东海,成为了亲随,成为了抱刀司亲军统领,干了十来年,一文钱没发,阿卓只是嘴上抱怨,却从来没有过真正扔掉长刀拍拍屁股老子不干了,非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