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春芳尴尬的笑了笑,对孟长青叹道:“我以为咱俩一向相处的好,如今正是我关键时候,你这种做法,跟背后捅我一刀有什么区别?”
孟长青语气诚恳,“茅大人,我真是对不起你。”孟长青转向在座的其他人,“我的做法实在欠考虑,对不起各位大人。
可已然说出口的话,我也不想收回。若有其他方法能弥补各位大人的损失,我一定全力达成。”
“何必那么麻烦。”曲平县的曾大人道:“孟大人改改想法,收回那句话不就行了。”
花如金道:“政令岂可反复?为官者失信于民,如何治下?”
曾径回道:“花大人刚才那模样,我还以为你也不满孟大人此举,没成想,你竟是赞同的?”
“我什么时候赞同过?”花如金无奈道:“你就别挑拨了。”
“花老哥。”曾径站起来,朝坐在他对面的花如金走去,“几月没见,你眼见更老了。到了这把年纪,少些火气吧。”说罢他在花如金旁边坐下。
罗江县的丁大人问道:“府台大人,此事过了朝廷,不知吏部下来的书信中,对此事是允还是不允?”
卫方耘看向旁边的孙祥,“信件你看过,由你来说吧。”
孙祥道:“朝廷对此事并没有明确说明。”
在场几位县官相互打量,“如此,那朝廷就是默认孟大人的做法。”丁大人道:“那我无法可说,自然听从朝廷安排。”
“哎!”茅春芳朝他伸手,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住,并收回了手。
“时候不早了。”丁爱学道:“现在天光短,申时一到天就要黑,近些日子路上又不太平,大家还是早些时候回去比较好。”
他说完站起来朝卫方耘行礼,“府台大人,下官想先行告辞了。”
卫方耘看着他,“北山县要人的事?”
“下官不会让孟大人的话落空,罗江县内如果有人想去北山县,我定不会阻拦。”
孟长青起身感谢。
丁爱学朝她点头,对着卫方耘再次告辞后,离开了凉州府。
剩下的人更是看来看去,相互探究,随即曲平县的曾径也站了起来,“孟大人,虽说你此举实在欠妥,但你也说了,前提是百姓们自愿,如此我倒不好违背民意。
我与丁大人一样,他们想去我必不阻拦。
只是与人相处,有来有往才叫好,来日我若有要孟大人抬手帮忙的时候,还请孟大人记得今日。”
孟长青神色诚恳,“长青定然不忘大人鼎力相助之情。”
曾径对碧山县罗茂道:“罗大人,你我同路,一起走路上也好做个伴。”
罗茂被点到,也只好起身,“曾大人的话我也赞同,民意不可违背,加之凉州处在边境,民心不安即是局势不安。
孟大人,我必不为难想去北山县的百姓,但也恕我无法大度到为你宣扬此事。”
孟长青赔笑:“无需宣扬,罗大人能如此,长青已是万分感谢。”
凉州府衙外,罗茂和曾径出来,却看到本该离开的丁爱学。
“丁大人,还以为你走远了。”
“我料想你们也快出来了,就在门口等等。”丁爱学翻身上马,“到官道前咱们同路,一起走吧。”
“看来丁大人有话要说。”曾径示意随从靠后,他们三人骑马走成一排。
“丁大人你可真是开了个好头,有你那番话,我们若坚持不肯,倒显得我们不通情理。”曾径问:“您之前跟孟家有交情?”
“孟将军去世十几年,我做官才多久,如何能与孟家有交情。”丁爱学说,“你们难道忘了,孟长青还没到凉州,府台大人就派人到我县衙换稻米。
还是那句话,圣上连他的喜好都要特意关照,他能在凉州待多久?回京之后职权必然在你我之上,何必为难他。”
“圣心多变。”曾径道:“昨日关怀,明日猜忌。”
碧山县的罗茂问:“您这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太子失势,京城肖家都已惴惴不安,这孟长青还能被圣上记到什么时候?”曾径笑道,“这消息,但凡在京城有些人脉的都知道。丁大人才是,必然知道点别的消息,所以才有此举啊。”
罗茂:“丁大人既然有意等我们,是要提示我们?”
“我比你们去的早,提前找孙通判聊过,信件上让孟长青和卫大人回京听训。”
曾径觉得见鬼,“年关将近,让府台大人回京城听训?”
“别着急,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