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但看到她身边紧贴的小姑娘,算了下年纪,再一想到当初卫方耘的话‘肖家接二连三的向府里下帖。’
难道这位是……“卫夫人?”孟长青试探的喊了一声。
夫人带着女儿穿过前方遮挡,来到孟长青面前,欣喜道:“孟大人,常听夫君在信里提起您。”
孟长青看出了她在此处的窘迫难受,立刻接话道:“长青在凉州承蒙府台大人关照,此次回京府台大人有东西托下官交给夫人,正巧在此处遇见您,夫人若方便,还请现在跟我到孟府去一趟。”
卫女官开口,“孟大人此请岂不失礼?哪有夜晚邀人上门的?再说我与卫夫人还有话要说,不如孟大人改天再请卫夫人。”
孟长青行礼道:“请卫女官、卫夫人宽恕,下官明日就要离开京城,实在等不得改日。”
卫夫人表情急切,转身对卫女官道:“女官大人,恕我失礼,我得去一趟孟府。”
卫女官缓缓点头,“卫夫人,这次见面还没能跟您聊上几句,往后再有机会,请您您可一定要来。”
卫夫人含糊的应了两声,赶紧带着女儿跟孟长青离开了人群,急切到连马车都不管了。
还是孟长青过去打了声招呼,让畅春园的伙计把卫家的马车移到路边。
孟长青把卫夫人和卫家小姐请上自己的马车,她则和八方在车外站着。
卫夫人安顿好女儿后,下了马车对孟长青道谢,又问起卫方耘在凉州的情况。
“卫叔父遭我连累被吏部斥责,长青心里十分愧疚。”孟长青调整站立的位置,给卫夫人遮去夜风,“原本此次回京该登门赔罪,可长青牵扯颇多,生怕给您带去麻烦,实在抱歉。”
“夫君曾在信中说过,他所做皆是自己愿意,我尊重他也相信他。”卫夫人又问孟长青,卫方耘让他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
“还请夫人见谅,长青刚才说的是假话。”
卫夫人反倒松了一口气,“实不相瞒,夫君任凉州知府多年,除了信件,从未有什么东西从凉州寄送回来过,他总说凉州穷苦,没什么值得寄来的东西。
刚才听您那样说,我吓了一跳,生怕他有什么嘱托,我不能立刻明白。”
孟长青开口,刚要说道歉的话,就见卫夫人摆手,“我知道你那话的用意,若没有你把我带出来,我还不知道要在那处难受多久。”
“您先休息会儿,等前面散了,我送您回家去。”
“哎。”
卫夫人被孟长青扶着往马车上去,只是在进车厢前她又停了下来,“孟大人,有句话不知道需不需要说。”
孟长青以眼神询问。
“我家大人跟刚才那位女官大人并无亲戚关系。”
孟长青心道,这位也是个聪明人,显然这就是她刚才想跟孟长青说的话,而孟长青之所以认出她后把她带出来,也是为了弄清楚这点,卫夫人现在不说,孟长青过会儿就会问。
“下官清楚了。”孟长青回道。
说了这么些话,堵在前面的马车有了动静。
前方的马车慢慢往前移动,孟长青的车队也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前面的每一辆马车都走在道路正中间,孟长青他们根本没有超车的余地。
“什么意思?”八方盯着前面的车队,语气很不满,“明知道咱们在后面跟着,怎么就没有一点让路的意思?这事做的太霸道了吧!”
楚沐风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孟长青让他看前面的马车。
“看了,怎么了?”八方没明白关键之处。
“是不是比咱家马车好看。”孟长青继续提点他。
“镶金镶玉,自然比咱家马车好看。”
“那说明什么?”孟长青反问。
“说明他们比咱家有钱。”
“不止更有钱,还比咱家更有权势,如此,咱们的车怎么好超过他们呢?”孟长青说,“反正已经入了城,慢点就慢点。”
隔着小窗帘,孟长青听到了卫夫人的声音,“孟大人所言正是,今日在畅春园的,多是京中高官的家眷,以我家夫君的官位,原本我连门都进不去。”
“夫人是遭我连累。”
“怎么能说是连累呢?”卫夫人不知想到什么,叹道:“也算叫我开了眼界。
孟大人,您跟我家长子差不多的年纪,今天虽是第一次见您,但打心底里不觉得生疏,有些话我就放开讲了,若有说得不对的地方,您权当过耳之风,不要跟我这个没见识的妇人计较。”
“我见夫人也不觉得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