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里,班头走后,不论文如许说什么,孟长青只当没听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也不看他。
“孟大人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文如许自见到孟长青,多年来的涵养也是丢给了狗,要能打过孟长青,他真想上去踹他一脚。
孟长青相当做作的开口,“在我的人到这里之前,我不想多说什么。”
“你是不相信本官的能力?”
孟长青抬眼,“我是不相信你的诚意。”
八方看那文大人的鼻孔都放大了,好家伙,这人不会被他家少爷气死吧。
文如许端起旁边的茶盏,大概喝茶也压不下心里的火气,又重重的放下茶盏,“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在这里等吧。”
他站起来就要走。
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孟长青拦住,“文大人,您还是跟下官一起等吧。我对您本就没有多少信任,您要是再离开我的视线,我就更不敢相信您了。”
文如许往旁边退了一步,“随你信不信。”他坚持要走,却听孟长青冷笑,“那下官可就随意了。”
文如许咬牙,猛的转过身盯着孟长青,“你到底要怎样!”
“文大人,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人很奇怪吗?”
文如许面色微变。
孟长青不等他说话,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道:“我要你把我的人全须全尾的还给我,你这一会儿要跟我说话,一会儿要独自离开,还问我到底要怎么样?
你要怎样!
怎么的?我的人被你吃了?你已经交不出来了,所以如此坐立不安?”
文如许刚要开口说话,孟长青抢先开口,“我说文大人,你好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说话做事能不能稳妥些。”
“你…你!”文如许一只手指着孟长青,另一只手摸着自己心口,一副随时要厥过去的模样。
在一旁站着的随从快步上前,扶着文如许在座椅上坐下,端着茶水喂到他面前。
看自家主人被欺负成这样,刚才就憋了许多话的随从撇向孟长青,“孟大人巧舌如簧,我家大人说不过您,但,不管是官职高低,还是年岁长短,我家大人都在您之上,您该敬着我家大人才是,如此无礼,实在没有教养。”
孟长青看向他问:“你是有功名,还是有官职在身?”
“我虽没有官职,可也知礼仪,不论其他,只说年纪,我家大人这般大的年纪了,若被你气出好歹来,你如何向朝廷交代?”
孟长青那脑子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是开心的笑了两声。
“你家大人要真被我气死,那朝廷该谢谢我。”孟长青半点不留情面,站起来指着文如许道:“如此昏聩无用,只顾自己私利的昏官!贪官!今天若是被我的话气死在这里,那真是天道报好轮回,是他的报应到了!”
“你!”文如许的手哆嗦起来,脸色发紫,刚才那样子,多少有些装的成分在,现在是真快要气死过去了。
文如许的眼神中充斥起杀意,“你真的不怕我杀了你。”
孟长青也不说怕不怕,“若我真的不幸死在你手里,信不信你出门就遭雷劈,你文如许的后人皆不得好死,你父亲坟墓被掘,只因他生了你这么个孽种。”
文如许咬牙切齿,“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孟长青抖了抖衣裳下摆,转身坐下,拿过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茶。
她缓和语气,慢悠悠道:“文大人,口舌之争没有意义,你骂不过我,我骂你也骂够了,你想要碎我,欢迎来碎,但以我的脾气、你的身体情况,在你碎我之前,我绝对先把你的头拧下来。”
随从掏出怀中的瓷瓶,倒出两颗老鼠屎那么大的药丸,喂到文如许嘴中,“您含着。”
到这会儿,管家后悔刚才说了那两句话,这什么孟大人,就是一个流氓,既不懂官场礼仪,对年长者也没有半点尊重,满肚子的脏话诅咒,这样的人竟也能做官?朝廷要是交到这样的人手中,还成什么体统。
孟长青话说得太多,嘴里发干,她手边的这盏茶已经见了底,她看添茶水的壶被放在文如许旁边,便往那边去,准备拿过来自己倒上。
结果才走了三步,那主仆二人就一脸警惕的看着孟长青,似乎孟长青真的准备去拧齐人立的脑袋了。
孟长青阴阳怪气道:“齐大人,瞧你这心虚的模样,我这人虽然说话不好听,可做事一向稳重,绝不会无缘无故拧你的脑袋。”
她拿着茶壶,给自己和旁边楚沐风添了茶水,“你的人事情办的也太慢了些,不过是找几个人,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您不派人追出去问问情况吗?”
文如许朝随从挥了下手,“你去,找人追出去问问。”
刚才文如许的脸色还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