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德雨,回孟知县的话。”
有文如许发话,红德雨才肯回答:“我哪知道他们是死是活,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这北山县的人到达州来乱跑,跑不见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官威严呢?”
“文大人。”孟长青侧过头去看文如许,“这人对我无礼,可是您纵容的。”
文如许反问:“那孟大人之前对本官无礼,又是谁纵容的?”
可算是抓到了一次机会,文如许心里爽快的很。
孟长青比向身侧的楚沐风,“这位。”
楚沐风咳嗽了两声,“两位大人,还是说正事吧。”
“文大人,下官提醒你一句,我既然到了这里,这件事情就不单我一人知晓,我北山县的官员,在你达州地界出了事,不是我小小知县就能压下来的。
倒是消息传的到处都是,别的暂且不说,您今年的考评可是要受影响的。”
“红德雨!”文如许对他怒吼道,“还不说实话!”
红德雨自傲了大半辈子,还从没像今天这样丢面子,语气也变硬了,“大人要我说什么实话,那什么北山县的人,确实不在我家,我又不是神仙,没有凭空变人的手段。
大人若是为找人,还是找其他人问问吧。”红德雨说完一甩袖,要是他的管家在这里,就能看懂,红老爷生大气了,轻易消不了气。
“你好大的脾气啊,对本官无礼,你是藐视朝廷吗?
区区一介商人,面见上官,不知下跪,语气之间丝毫没有尊敬,今日不叫你见见刑法之严,你不知礼字如何写。来人啊!”文如许朝着外面吼道。
在外守着的衙役立刻进来,弯着腰听候命令。
文如许道:“把这个目无礼法的东西,押进监牢。”
衙役明显愣了片刻,搞不清自家大人是做戏给北山县的人看,还是真对红老爷发了怒。
几位衙役互相看眼色。
“你!你敢关押我!”红德雨理解完文如许的话,心里火气更盛,伸出手指就指向了文如许,“我红家在达州几十年,要没有我,你能在这达州府里这么逍遥!”
“住嘴!”文如许厉声打断他的话,对衙役们吼道:“还不把他押下去!”
衙役们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捂嘴的捂嘴,捆手的捆手,连拖带拉的,就真的把文如许关到了衙门内的监室里。
孟长青看着这一幕,倒不觉得心里有多高兴,说实话,她对红德雨半点不了解,对他恶意的揣测,也是因为齐人立传达给她的,所谓红府村百姓的控告。
她心里虚的很。
面前这文大人直接将红德雨关押,给出的原因只是目无礼法。
在大梁,目无礼法藐视官员,官员确实能将对方收押,但红德雨猖狂成这样,绝不是周边人一两天的纵容,以往不觉得他礼法有问题,偏偏此刻觉得了。
孟长青再心虚,她也已经蹚到了河中间,现在她只想保全自己,到对岸把自己人捞回来,至于其他,恕她自私,无心也无力去管。
“齐大人,这人傲气的很,嘴里的话信不得,不如您让衙役直接上他家里找一找。”孟长青说。
“也好。”刚才红德雨那句,要没有我,你能在达州府里逍遥,实在是惹怒了齐人立。
他这把年纪,一连两天被人指着鼻子骂。
孟长青他动不得,红德雨难道也动不得吗?
齐人立心里有了决断。
“孟知县,免得到时候说不清,你也派些人跟着衙役们去红府吧。”
孟长青正有此意,起身对文如许道谢,“多谢。”
孟长青留下三人在府衙外面等候,她则带着其他人一起往红家去。
刚走到府衙门口,就见前脚出来的衙役,正被人拦住,“各位到哪里去?我家老爷大概要什么时辰出来?眼看都快到用午饭……”
红德雨已然落败,衙役们哪里还会给管家好脸色?
班头一把推开管家,“你家老爷已被收押,我们正是要去查抄红家!”
管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快滚开吧!”
孟长青上了马,看衙役将管家好一通羞辱。
“怎么能查抄红家,我家老爷跟知府大人多年的好友,怎么会突然抄家。”管家被踹开后,又快速拉住面前经过的衙役,“肯定是你们听错了意思,是你们听错了!”
“去你的!”
管家再次被一脚踢开,衙役们跨上准备好的马匹,快速往红家赶去。
管家从地上爬起来,大步跳上了自家马车,紧跟在衙役们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