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长青说的那些,正是他自己受困于此时,头脑里想的东西。
孟长青感叹道:“我是可惜这红家,几代人累积的产业,难道要在今天毁于一旦,要说还有谁能救一救红家,那也只有你了。”
说完孟长青又往前走了好几步,走的那叫一个干脆,管家急切喊道:“等等!你等等!”
听他喉咙都快喊破了,孟长青才不耐烦的转过身,“你还有什么事?”
“我……我要怎么样才能救红家?”
孟长青见鱼已经死死咬住钩,这才说出她真正的目的。
她让红府管家联合本地富商,一起到本州通判面前告状,告知府文如许贪财害人,纵容手下差役行凶抄家。
管家吓的脸都青了,“这样的状纸递上去,我还有命在嘛!”
“想要把你家老爷救出监牢,就得这么告。”孟长青说,“你要是只求让红老爷出来,那官府绝对不准,只有把事情闹大,官府为妥协,这才肯退步。”
“就算我敢去告,其他富商又凭什么为我家老爷拼命?”
“当然是为他们自己,现在是红老爷,谁敢保证下一个不是他们呢?为他们自己想,也该换个晓得知足的知府。
就算不能如愿换掉知府,有你们这一闹,文大人往后也能收敛些,无论如何都对你们有好处。”
管家总觉得不对劲,可仔细想他说的每句话,都十分有道理。
“不对!不对不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通判还不如知府大,我们怎么告得赢?”
“谁跟你说官没有知府大,就治不了知府了?能得通判一职的,往往都是皇上信任的官员,他们受皇命监视各地知府的一言一行,是在为皇上办差。
就算有些地方,通判能被知府收买,但你得知道,只要利益足够,亲兄弟也能反目。”
有道理!管家眼神不再灰暗,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杨正在旁边听完这些话,实在不理解孟长青为什么要讲这些。
一走出红家大门,杨正迫不及待的问出心里疑惑,“红家败落正是百姓之福,大人为什么要给那狗管家指路,还教他怎么救红德雨。”
“你觉得他能救得出来吗?”孟长青反问杨正。
杨正想了一下,“我说不好。”
孟长青将周边看了一圈,见四下没有别人才说:“自古民不与官斗,能救出来才怪。”
“那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做?杨正还要再问,却听孟长青说:“你们的车马在何处?”
“藏在官道旁边的林子里。”杨正回道:“刚才罗四就带人去找了,要是没被人牵走,过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等车马找到,我们直接回北山县。”
“可这……”杨正指了指天上,“天色不早了,要不要休息一晚再回去?”
“免生变故,还是早走比较好。”
他们在红府村等车马时,看衙役们从红家一车一车的往外拉东西。
看得出来孟长青没心情说话,跟随一众人员也尽量减少交谈,让她坐在借来的小凳上休息。
等了好一会儿功夫,罗四等人才牵着他们的车马回来。
“怎么到现在?”
“嗐,能拿回来就不错了,我们去林子里找,根本没找到。多亏罗四,顺着车轱辘的印子,找到了镇上的集场,才发现我们的车马遭人卖了。”
马遇山拍了拍自己牵着的马,“我们到时这匹马已经被商贩卖了出去,我们亮明身份,又是一通吓唬,那商贩才肯去把这匹马追回来。”
“可问那商贩,卖咱们车马的是什么人?”孟长青站起身问。
罗四回话,“问了,应该就是追杀我们的那批人。”
“这事你们干的不错。”孟长青夸奖他们,“这回你们出来受了苦,一路保护齐大人有功,我会另外给你们奖赏。”
听到这话,一众衙役高兴的不行,出来这一趟有惊无险,回去既有牛可吹,又有赏钱拿。
正在他们猜测奖赏有多少时,就听孟大人说,“通知齐大人,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了。”
“现在走?”
孟长青点头,“对,现在。”
从红府村出来,不入城镇,自没有关卡阻拦,一行人趁着夜色,往北山县赶。
齐祥接连赶路,实在疲惫,齐人立让他在马车上休息,自己骑着马跟在孟长青身旁。
夜晚行路,路程又长,八方借口为防众人犯困摔下马,说起孟长青在达州府的行为。
在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