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杨校尉,先把钱交到库中,再让他把库房账册移交给你,以后府衙的支出就由你管了。”
“我管?”齐人立很不自信,“不合适吧?杨校尉才是北山县主簿。”
“杨校尉只是代理主簿,他到底是武人出身,让他天天对这些账,算是为难他了,他自己不放心自己,凡进出账目不知道要核算多少遍,交到我手上,还要按着我再核对一遍,太费时间。
再说他现在管着北山县的新人口,实在忙不过来。
你本就要负责县里的经济,让你暂管库房账本,不是正合适么?”
“您这么说也对,可杨校尉那边,心里会不舒服吧。”
“哈哈。”八方没憋住笑出了声,见屋里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八方对齐人立道:“杨校尉要是知道您去接管账簿,绝对高兴的蹦起来,不会心里不舒服的。”
“当真?”齐人立看向孟长青。
孟长青点头,“虽说不至于蹦起来,但肯定是高兴的。”
齐人立半信半疑,等他真去找杨正要账册的时候,才知道果然如八方所说。
这位在他印象中十分稳重的武将,居然真的高兴的蹦了起来。
“快!”杨正一把拉住齐人立的手,“跟我进来,架子中间这排,都是有关库房的账簿,你赶紧拿去。”
“也不必这么着急吧。”齐人立看着那些账簿,只觉得脑袋发麻,怎么会如此之多?“账册移交,还得找个中间人做见证。”
“那去找孟大人。”杨正转头就要往孟长青书房去,却被齐人立拦住,“孟大人出去了,不在县衙。”
“出去?上哪儿去了?”
“去府衙找府台大人请罪。”
杨正绕开他继续往外走,“那找来财,来财肯定在后衙。”
这迫不及待的样子,看来八方说的确实没错。
再说孟长青这边。
她进府衙可以说是熟门熟路,守卫的衙差已经不再为她引路,只说:“府台大人在书房等您,您直接过去就行。”
“多谢。”
孟长青敲响卫方耘书房的门,很快就听到里面的人道:“进来。”
“府台大人。”孟长青做了错事,不敢张口叫叔父,恭恭敬敬的进去行礼,双手捧着请罪书要交给他。
坐在书桌后的卫方耘看都没看她的请罪书,“放下吧,找个凳子坐下。”
孟长青只有心虚的时候最老实,端端正正的往凳子上一坐,双手端放在膝上。
卫方耘将写好的东西拉到一旁晾着,抬头看到孟长青的样子,好笑道:“你什么时候在我这里也如此拘束了?
别装模作样,你我相处时日不短,你什么人我难道还不清楚。
八方那天拿着你的信过来,我就知道你要往达州去。”
“叔父料事如神。”
“那倒没有。”卫方耘端起面前的茶壶,孟长青赶紧上前,给他添上茶水。
“那边有茶盏,你们自己倒。”卫方耘又问,“达州那边的事情解决好了吗?”
“红家是起不来了,但我不敢说事情已经解决好。”
“世间多磨难,没有红家也会有别人。”卫方耘说,“我是问你达州府那边如何了?文如许解决此事可还积极。”
孟长青放下手里的茶壶,“要不您还是先看看我请罪书。”
卫方耘眼睛一眯,反手拿过桌角的请罪书,快速扫了一遍。
孟长青规规矩矩的站到他下手,还以为卫方耘看完怎么样也得骂她一顿,谁料,卫方耘面色如常,“这个文如许,我看他做官做到头了,别州官员已然发现了问题,他却不主动彻查,反倒试图为红家遮掩,这样的人当初竟也能考中进士。
不是我看不起这些书生,他们太容易骄傲自满,手中稍微有权,就目中无人,猖狂之极。”
“叔父不怪我?”
“怪你做什么?”卫方耘说,“我要是你,我直接把他捆起来打一顿,这老不死的。”
孟长青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卫方耘很快就接了个‘但是’。
“我虽然觉得你做得好,可皇上不一定如此想。”卫方耘道,“我会把你的请罪书夹在的我奏本之中,希望皇上能秉公处理。”
“是,又要劳烦叔父为我的事操心。”
卫方耘笑着摇了摇头,“多亏有你在,皇上才能记得我这号人,说到底我还是沾了你的光。”
“以叔父的才能,皇上本就对您非常看重。”
卫方耘笑了笑,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而是问:“你手下的齐大人如何?”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