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果断掉头,离开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没多会儿席蓓和楚沐风也跟了上来。
“停一下,跑了。”远处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不知道是谁滑的很,快收拾东西。”
“绳断了。”
“好在我们没上前,他们手上必有凶器。”
“怕什么,我们手上难道没有刀?”
孟长青藏在暗处,从他们谈话的声音判断旧址处有多少人。
光是能听出来的声音就不下八种,至少是十人以上。
席蓓靠过来轻声道:“长青,还是先回杨门县,等天亮再回去吧,难保前面没有绊马绳。”
“这些人在这里总归是祸患。”孟长青眼中杀意浓重。
“这几个人还知道用计,我在山上看着火把回去,还以为他们躲回杨门县了,谁知道还有人来。”
“是不是砸错人了?”有人说,“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道砸的是谁。”
“不管是谁,反正不是山上的人,看这有马有刀也不会是好人,肯定没砸错。”
“师父,白大人,我有一个冒险的想法。”孟长青低声道。
席蓓知道她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什么想法?”
孟长青:“敢不敢跟我杀过去。咱们现在距离他们不远,我的马速度足够快到那边来不及反应。我先冲过去,你们随后跟上,他们意图谋害我,我势必要他们付出代价。”
楚沐风皱眉,“此行过于冒险,且此险不是非冒不可,我不是很赞同。”
席蓓也说:“安全为上,早晚有收拾他们的一天,不急在一时。”
“好吧。”孟长青妥协,“我只担心衙门那边。”
“有两位校尉一百亲兵,原本的营地处还有驻军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席蓓说,“你先顾好自己再说。”
三人往杨门县方向走,途中楚沐风说,“他们若是在中途设伏,很可能不会去县衙。”
“为何?”孟长青问道。
“我若是山上的匪徒,若是有足够的能力借天时报仇,何必在路上再卡一道,完全是浪费人力。
他们在山上虽然能看到我们经过,也能看到我们一直没回去,但如何能笃定我们今晚一定回去呢?我猜临时起意的可能更大。”
孟长青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但不管怎么样,她在杨门县熬了一晚上,隔天天蒙蒙亮,她就带着席蓓等人回北山县县衙。
路上经过城墙旧址,看到地上不少碎石土块,昨晚真是祖宗保佑,这么些东西没有砸到他们身上。
孟长青快马走在第一个,一直到看见县衙外有人正常走动,她的一颗心才真正放下。
“昨晚可有事发生?”孟长青问来迎他们的张园。
“无事发生啊。”张园疑惑,“可是大人在外遇到了什么?”
席蓓回道:“城墙旧址那边有人设伏。”
“昨晚夜色太深,我叫巡逻队到处点了火把,又把巡逻的范围扩大了,不管是府衙内还是周边都无事发生。”
“辛苦张校尉了。”孟长青才说完,八方靠过来,“少爷,缰绳给我吧。”
张校尉:“是我应该做的。”
孟长青着急回后衙去看文氏和梁啾啾,路过蛮山和满仓时都不曾留意到他们。
“母亲。”孟长青看到土屋外面站着的人松了一口气,“可有早饭?”
“有,你娘刚才看你进来,已经给端到炕上去了,快进来。”文氏又问她:“事情办得可还顺利?”
“顺利。”孟长青说,“去了凉州府,又去了巍山县,我亲自跟那村的人谈了,他们的村长答应我,收拾东西马上过来。”
“好,去了那么多地方,难怪昨晚来不及回来。”文氏问她,“昨晚歇在何处,睡得可还好。”
“一夜没睡。”孟长青说起昨遇伏的事,“好在他们看到火把走远,以为人已回头,不曾准备妥善。”
梁啾啾听到这个事,心都提起来了,“你可有受伤。”
“没有,昨夜运气好,那么多石头一点都没沾到身,也多亏师父和白大人护卫周全。”孟长青喝完面前的粥,又问:“还有吗?”
“锅里还有。”
孟长青端着碗下炕,“我再喝一碗。”
“我给你盛。”梁啾啾伸手要接她的碗。
“不用。”孟长青绕开她自己朝外面走去。
梁啾啾深吸两口气坐到炕沿上,文氏给她顺了顺后背,“别担心,她父亲兄长会保佑她的。”
“只希望将军和少爷们能保佑长青。”梁啾啾双手合十,“保佑她千万别再有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