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夷族,狼子野心,朕属实不该轻信他们,都说说吧,该怎么办。”宁帝愤怒地语气中夹杂着些许苍凉。。
“元纥人控制了凉羌关以后,我大宁与西域通商来往之路便会被阻绝,臣以为,趁元纥人还未在凉羌关坐稳之时,应尽早发兵,收复凉羌关。”首辅杨天栋道。
“朕也是这么想的,不知何人愿往啊?”宁帝问道。
“儿臣愿往!”一脸愤恨的穆之策急切道。“家国有难,社稷有失,儿臣身居东宫之位,此刻最应当为君父、为大宁效力。”
“好!太子就该有太子的样子!朕命你……”
“陛下,臣以为不妥!”郑观向前踱步,打断了宁帝的话语。
“为何?”宁帝疑惑道。
“太子身为储君,关乎一国之本,断然不可轻出。臣以为,北平军是距离凉羌关最近的大宁主力,北阳王又常年与塞外民族作战,派他前往凉羌关最为妥当。”
“臣等附议。”郑观的话让在场的众臣工纷纷点头。
作为当年平定东远之乱的主帅,御林军的最高统帅,郑观的见解在大宁朝野自然很具有说服力。
一番思虑之后,宁帝点了点头,“那就按郑卿说的办吧。内阁即刻拟旨,命北阳王亲自率军前往,收复凉羌关。另外,传旨秦州,关停榷场,所有滞留榷场内的元纥官员和商人立即扣押,等候发落。”宁帝坚定道。
“父皇……”穆之策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勿要再多言了……社稷真正需要你的时候,朕会派你去的。”
凛风关外,燕长风率领的铁骑正缓缓行驶在白茫茫的雪原之上,在稀薄雾气的笼罩下,这支数量庞大的队伍根本看不到尽头。
天穹之外,苍凉的鹰唳惊空遏云,一只凌厉的海东青在盘旋之后,落在了燕长风的肩头。
燕长风从它爪下取出了密信,目光冰冷道:“叔父的速度果然惊人。”
“报!北阳王已率北平军主力向西而去。”一名纵马的探子疾驰来报。
“火速传书左贤王,留下少许人马驻守凉羌关,即刻率大军前往秦州与本汗汇合。”燕长风命令道。
“是”
“传我军令,加快行军速度。”燕长风朝着传令官大喊,口中的白气不停地向上升腾。
随后,燕长风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图纸,随手将它扔在雪地里,那是穆之寻废了半条命给他画的秦州暗哨机关图。既然现在元纥全军上下都已经知道了图纸的内容,那就没有必要再留着它了,他抖落了肩上的雪花,手中的青龙戟闪着的锋利的寒光。
明亮的旌旗在风中招展,赤衣戎甲的北平军步骑主力正浩浩荡荡地向西而去,北阳王旗之下,那位披盔戴甲的老将正是大宁的王驾千岁—北阳王陆天远,眼角的微皱和两鬓的些许白发让他显的成熟和稳重,挺立的鼻梁和坚毅的眼神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华。
今年入秋以来,陆天远时常会梦到二十年前父亲战死时的场景,都说五十知天命,可如今五十又五的他却想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四十年戎马倥偬,大小战役身经数百次,唯独这次却显得忧心忡忡。元纥此番的行动来的如此突然而又坚决,他们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夺取通往西域的商道吗?想到这里,陆天远皱紧了眉头,转身对一旁的上官旬邑道:“你即刻带一支人马前往秦州,支援子羽,我担心那里会出事情。”
“末将遵命。只是王爷您……”上官旬邑有些放心不下。
“放心吧,本王纵马驰骋四十余年还未曾有过败绩,这把老骨头……结实着呢。”陆天远笑着宽慰道。
秦州城北的山林之上,虎头营的暗岗仍在密切地注视着北方山谷的东向,雪地中的炭火依稀还冒着几分热气,那是他们晌午做饭时剩下的。
“炭火快熄了,石头,你去取些木柴来,还有,带几个人再去检查一下周边的机关。世子交给咱的任务千万不能松懈。”一名虎头营的校尉吩咐道。
“是。”
这是他们生前最后一段对话,却被匍匐在山林背阴面的元纥士兵们听的一清二楚。
秦州城内,榷场中所有的元纥官员和牧民都被集中关押了起来,惊恐害怕的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大宁和元纥之间的战争竟会来的如此突然,没有一丝的预兆。
“炭火和食物送来了没。”巡视城防的陆子羽来到了关押元纥人的地方。
“已经送了进去。”门外的看守道。
“好,陛下只是下旨关押他们,你们千万不可虐待伤害,毕竟战争和他们没有关系,明白吗?”陆子羽叮嘱道。
“小的明白。”看守认真地点了点头。
“报!城北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