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别谈什么人情世故,说什么没人情味儿,讲究的就是個规矩。
“诶。”
聚在屯西口的屯亲,你一句我一句,唠的热血沸腾,尽情批判着李三、李山作孽的事儿。
旋即,一帮人起身往外走,翻过矮墙来到了老王家。
王虎接过韩凤娇手里的葫芦瓢,说道:“妈,你过去吧,我们自个整。”
当然,大多数人都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反正死的也不是自个家人,操那么多心干啥呀?有那个操心的工夫,不如去山上拽两捆柴火,这才是实打实的。
否则正常来说,都是搁一个屯子住着的,谁能站在门口看热闹啊?咋地都得伸把手帮着忙活忙活。
“人呐,坏到一定时候,旁人不收,老天爷也得收。你瞅瞅那李山给媳妇打的,我刚才瞅着一眼,脸蛋子还是肿的呢,眼泡子确青啊。”
然后韩凤娇拎着俩暖壶,让王彪掀开门帘子,她走出便翻墙去了老徐家。
刘大明摆手,道:“快拉倒吧,满堂那头型好像狗舔过似的,你净瞎整!满堂啊,走,舅爷给你绞。”
李福强起身说:“老舅,你要不信我兄弟,那我给你绞呗,我搁家经常给满堂绞。”
“这不就是自个作孽么,抢人家黑瞎子嘎哈呀。”
“哈哈,那我肯定会,这都多少年了,你咋还记着呢。”
这件事至少得被屯里屯亲唠一年半载,毕竟是年末大戏,在茶余饭后都是话头,且与李三有仇的人,唠着这事都能多喝三两酒。
从这就能看出来,李三在庆安屯的名声多臭,人品多恶劣。
杜守财笑了笑,“那你心里不得咋痒痒呢,能憋得住啊?”
“今年我哪都不去,就搁家陪着你,行不?”
“诶妈呀,老舅,你多少天没洗脑袋啦?这味儿都冲鼻子。”
“哈哈哈……”
还有些曾经被李三偷过东西的屯亲,咒骂李三咋没让黑瞎子扑死,这老闭登才是最该死的人!
刘大明笑道:“哈哈哈,三五天不洗就这样,谁大冬天整天洗头啊,那不冻脑瓜皮么。”
刘丽珍问道:“你大爷帮着他家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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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我知道哇。刚才回来,我都没往那边瞅,就是碰着我杜大爷了,跟他唠会嗑。”
徐宁拉开门,就瞅见韩凤娇站在锅台前,正使舀子蒯大锅里的开水,往暖壶里灌。
徐凤确实是哪有事哪到,她领着金玉满堂躲在杜守财身后,小眼睛巴巴的瞅着正在痛哭的李彤,在见到徐宁之后,她咧着嘴蹦蹦跳跳的摆手,见到她二哥相当激动。
众人浩浩荡荡路过了灵棚,常家兄弟、李峰等人都注意到了徐宁一帮人,却在见到一眼后,就飞快掰过脑袋,继续干着手里的活计。
李福强在旁边补充道:“好像还说李山被扑死后,黑瞎子就冲着李三、李峰去了,李三给李峰扔下自个跑了,李峰被黑瞎子追了好几圈,后来是牛家哥俩回去,将大斧和铡刀扔到了黑瞎子身上,将黑瞎子的注意力引了过去,李峰才逃了命……”
“确实挺精神嗷,二宁,你这是偷摸练过啊?”
东屋,炕沿上摆着一个正方形木盒,盒里放着拢梳、篦子、刮刀、手推子和油、披布。
杜守财说话是好使,人群听到这话,皆是转身往屯子里走去,边走边继续说着,一直都没消停。
不要觉得这些屯亲恶毒,没有因哪来的果啊?一些翻眼皮红着眼的人除外,但李三家的条件并不是很好,谁能眼红他家?所以屯亲咒骂李三,那都是发自内心的……
徐宁笑说:“我们正好上山,就碰着了匆忙下山的老牛家哥俩,也是听他俩说了一嘴。”
刘大明一屁股坐到炕梢,说:“你们先剪吧,我等你爸回来再剪也行……”
刘天恩闻言朝着亲爹伸手,摆头喊道:“彪!赶紧帮忙啊,瞅啥呢。”
瞅着杜守财眼睛盯着自个,徐宁摇头:“这事我也没瞅着啊,但我听牛家哥俩的话,好像也是这么个意思。”
去年初一,家里来了两波拜年的,他还趴被窝子呼哈睡呢,将徐老蔫气的,拎着铁锹就要拍他,王二利和徐龙、王淑娟紧忙拉着,然后徐宁套上衣服又跑了……
李福强将刘大明按到凳子上,王虎直接抄起披布,围在了刘大明脖子上,然后刘天恩亲爹的帽子摘掉,旋即就涌出一股油腥味。
徐宁笑道:“必须地么。”
刘丽珍没好气的推着他,道:“你快滚犊子!不乐听你说话,烦人!赶紧喊他们绞头去,等吃完饭再让你爸他仨绞,别啥玩应都往一块堆赶。”
就像万业老吴家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