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主杨三和万业村民都不咋熟悉,但看在老吴家人的面子,也来了二三十号人,还有十多人帮忙整饭菜、端盘子呢。
“可不咋地,二哥,你瞅瞅彪子脑袋都擀毡子啦!”
“诶呀,真是哪都有凤儿哈?二哥,你瞅瞅凤儿,俩眼珠子滴溜转呐。”王彪笑着说道。
“快别整啦,我心都突突……”
“嗯呐,二婶,你歇会,剩下的让虎子整。”
徐宁转头瞅着他咧嘴,“打!但得等到正月初十,到时候56半给我使使,四颗枪心里有底,能把握点。”
“我艹!二哥,这发型绞的挺精神呐!给我也这么绞呗。”刘道。
刚剪两下,刘大明就捂着脑袋哀嚎:“诶我…夹头发,疼!别拽…”
“诶呀,老舅,你咋这么不给面儿呢。天恩,给你爸薅过来,今个我非得好好伺候我老舅一顿!”
“啊,我二婶烧水啦?”
绞头就是剪头发的意思。
这年头剪头发基本都是自个在家整,三五个人换着剪,有手巧的人,还能用炉钩子烫出大波浪卷发,整得挺时髦。
徐宁跟老妈逗个乐,便迈步掀开门帘子进到东屋。
这牛家哥俩确实听话,将徐宁给出的招儿贯彻到底,以至于李三刚回屯子就没了发挥的机会,但以李三的为人,他能善罢甘休么?
徐宁先给他剪两边的头发,然后再剪后脑勺,十多分钟后,刘大明的头发就剪好了。
而站在屯西口观望、看热闹的人,有大部分都是这种想法,横死之人进屯子不吉利,且对屯子里所有人不好。
东屋,刘大明、李福强坐在炕沿侃大山,他一手扯着门帘子,一手招呼道:“老舅,咱去我二婶那边绞头。”
刘丽珍闻言点头,“恩,招唤你老舅他们,去你二婶那边绞头去。”
“嗯呐,要我说,这事你别跟着掺和,那头黑瞎子正在气头上,谁去谁犯险。”
刘大明起身走到镜子前,便瞅见两边头发短,脑袋顶的头发约莫有两根手指那么长。
“哈哈哈…得嘞。”
徐宁刚走到外屋地,刘丽珍转身抬手指着他脑门,“你不兴去比划那头黑瞎子!听着没?要不然我打折你腿!”
“从午后就开始烧,我们搁家都洗完头了。”
徐宁和杜守财在路口分开,各自往家走。
刘大明、李福强等人跟随人群后往家走去。
徐宁搓着徐凤的脑袋,示意让她跟着王彪先回家,等她拔腿走了之后,徐宁才说道:“大爷,伱没瞅我们今个都没拿枪么,我妈放话了,说一直到正月初九都不能搁山里动响,我有这个心,但我妈不能乐意啊。”
“憋不住也得憋啊,要不然我妈不得削我啊。谁愿意去就去,反正我得过个好年,那是800多斤的大熊霸,不是平常400来斤的黑瞎子,想将它壳下来且得寻思寻思呢。”
而对于李山的死,屯里人都没觉得惋惜,且颇有股子除了一害的痛快,特别是李三家两边的邻居,他们几乎天天都能听到孙翠萍的哀叫,只感觉大快人心,并为孙翠萍松了口气,她终于解脱了,不会再挨打了。
徐宁笑说:“虎子,上点油。”
刘大明摸着脑袋,疑惑道:“好看么?”
韩凤娇盖上暖壶盖,转头笑说:“你们自个整吧,暖壶里都是热水,洗头膏搁碗厨里呢。”
“去个蛋滴!”
至于在屯西口庄稼地里忙活的那些人,除了老好人于开河,剩下的人,哪个和李家没点关系?就连于开河,其实也是看在牛宝田的面子,才往前凑一凑。
“得嘞!”
“诶我艹,别整!快拉到得了,别整……”
“兄弟,待会我给你绞啊?”李福强问道。
“行,你先瞅瞅我是咋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