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呐……”
“诶妈呀,真是老姜啊?”王二利惊呼。
他面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了,也有可能是被冻的。他胳膊弯挂着枪带和布兜子,他使的也是颗16号老撅把子枪。
在王虎和李福强开膛放血的时候,徐老蔫和杨玉生等人就在一旁抽着烟,享受着闲暇时光,非常惬意。
此刻,这人抬着脑袋,抬起手挥舞示意,似乎在求救。
有的地连葡萄糖都没有,最多的就是屁股针,也就是各种非甾体抗炎药、中成药和糖皮质激素类药物,俗称抗生素。
徐老蔫笑说:“真是这么回事,咱要是没牵狗,肯定就擦边过去了,整不好都瞅不着老姜这人。”
“那能遇着啥啊?我二侄说的那个老豹子?不能吧,他点子咋那么背呢。”王二利迟疑道。
此刻眼瞅着快到四点半,天边已经被染成粉红发紫的色彩,一轮红日悬在山尖之上。
由于翻山越岭、再制作爬犁、拖拽老姜和老母猪,一众人浪费了不少时间。
刘大明点头:“真备不住。”
“嗯呐,他打的东西,一般人都不敢碰,他专门夹黄皮子和红皮子的……姐夫,他去年出事,你就嘱咐过他别再整黄皮子了吧?你瞅瞅这回,要不是青狼几个叫唤,他肯定得留在山里。”
“是,姐夫,我也没跟你犟,伱急啥眼啊。”
“老叔,瞅着点周围。”
灰狼最能嘚瑟,因有狗绳的约束,它前爪抬起,以后脚蹬地,直接站了起来,吐着舌头发出‘斯哈斯哈’的声音。
杨玉生笑说:“行云流水!”
徐老蔫点头:“嗯呐,喂饱,眼瞅着快两点多了,到家还得歇一会呢。”
这时,徐龙和李福强拽着五六根树枝子回来了,众人在原地使绳子和树枝子做了个爬犁,把老姜抬到爬犁上,由徐龙肩膀扛着绳子,拖拽爬犁往老母猪的位置走。
随即徐老蔫将遇见老姜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随即李福强等人拽着狗让开一条路,徐老蔫三人从中间挤了过去,向前走二三十米,便看清了人脸。
待杨玉生、徐老蔫、王二利都装填好弹之后,王虎和徐龙、李福强、刘大明也都抽出了侵刀、剔骨刀和扎枪、大锤。
“诶,三哥,咱俩瞅左右,二利你看后边。”
三人属于炮手,肯定不能牵着狗,所以就由王虎、徐龙和李福强牵着九条狗,迈动脚步缓缓朝着北方的密林走去。
杨玉生说:“恩,这脚脖子都浮肿了,大腿应该是被树枝根子扎的,诶…二利,你给枪递我。”
狗帮持续犬吠叫唤,全身用力止不住的往前窜,青狼和黑狼嗅着空气中的气味,绕过一片荒草,向着左侧的缓坡使劲。
它身后挂着青狼和小黄、两条前腿挂着花熊和三狼,所以它往前窜的时候,猛地一踉跄差点摔倒。
四蹄悬空抽搐着,老母猪双眼充血,刚才这一下,应该是将它脑骨敲碎了。
徐老蔫抬头训道:“你会说话不,啥叫十回得有八回空着手,哪回没捡点山鸡跳猫子啊。”
他们的脚步不急不缓,只需在天黑前赶到家中即可,所以猎帮众人边走边唠着嗑,不一会就翻过了一座山头。
但徐老蔫觉得太绕远,不如直接翻过两座山头,从双峰岭的小峰下山,刚好一路沿着山林窄道回庆安屯。
王二利递过来,杨玉生先撅开枪把子检查枪膛里的子弹,这子弹是压上的,而且是颗独头弹,他给取出来后,闻了闻枪口。
徐宁走近瞅了瞅老姜,确定他还喘着气,说道:“老姜的运气是真好!要是咱没分开,肯定是去西马垛子东头……他咋整成这样了呢?”
老姜就是姜球儿的父亲,在庆安屯也属于猎户,只不过他捡山财的方式和徐宁等人不同,他是专门夹黄皮子、红皮子这种沾点邪性的小兽,偶尔遇着黑瞎子踪,才喊上徐老蔫等人。
“三叔,让你也受累了嗷。”李福强笑说。
老姜的右腿有个血窟窿眼,右脚的脚脖子肿起多老高,窟窿眼被老姜用旱烟和棉花堵住,使绑腿系了两圈,虽然染红了一片,但好歹是止住了血。
话没说完,便听趴在草窠子里的老姜发出微弱声音:“大哥……我寻思我要死了呢……”
前方三四十米的荒草窠子里,趴着一个穿着深蓝棉袄和黑色棉裤,戴着雷锋帽的人。
众人商定后选择按照徐老蔫的路线走,这样能省点时间,只是路况难走一些罢了,但作为跑山人,哪里会在乎路况?只要双脚能着地,那就是路!
徐老蔫扭头说:“那他应该是遇着啥东西了,否则不能这么干。”
徐老蔫拽着爬犁,道:“你别胡说,靠山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