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娟进屋叠完被褥,走出西屋往灶坑里添把火,说道:“你们今个也没法进山了啊。”
马六回头一笑:“打啥呀,我这腿脚走二十里地都费点劲,上回跟你去虎峰那头猎鹿,到家我歇两天才缓过来。”
“啊。”听闻马六情绪不佳,他就没继续追问。
“真整着头狍子啊?东山牲口挺厚实啊。”徐老蔫说道。
“我寻思来遛遛套子,大爷,这是我三叔……”
杨玉生眨眨眼,道:“还因为这边紧挨着庄稼地?”
杨玉生两手捏着烟卷,问:“老哥,以前搁哪当兵啊?”
“能不去掐么,头些天去瞅一眼,我瞅着是往白石砬子去了,那头有点远呐,我这腿脚……”
“跟亲朋好友有啥不能玩的,就咱四个玩呗?二宁几个玩啥啊。”
饭后,杨玉生问了嘴老姜咋样了,徐老蔫说:“昨晚发个烧,今个头午就退烧了,老张给他灌了两瓶药,估摸个把礼拜就好了。”
两人连续瞅了两个狍子套,全是空心套子,周围也没有兽踪,看来狍子没回来,亦或是搁半路被旁人截胡了。
而徐宁和杨玉生也摸到了他身后。
刚唠几句,三人就走进了老徐家当院。
杨玉生点头:“昨个二宁也是这么说的。”
刘丽珍想整的是芝麻花生馅和红豆沙馅,反正家里有这些食材,但是需要将芝麻花生红豆磨成碎末,使用的就是石磨盘。
元宵是先蒸后炸,汤圆只能煮,所以元宵在东北是比较受欢迎的。
“没有,他搁这都没亲戚,我也是年前因为点事才和他熟悉,他这人脾气怪,一般人整不了他。”
“快拉倒吧,我腿脚不咋利索,容易添累赘。”
“哈哈……”徐宁一笑。
披着熊皮的马六听见踩雪的声响,抬手去抓靠在树上的枪。
“我瞅你不顺眼,咋地?”
“诶呀,妈,去白石砬子有事呗。”
“不去我那坐会啊?晌午搁这吃呗。”马六起身道。
杨玉生说:“也就你能摆弄明白呗?”
刘丽珍抬手拦一把,道:“哪都有你,就你是最气人的,快躲喽这吧!”
马六摆手:“赶紧走吧。”
徐宁笑说:“那行。诶,大爷,你去掐那头棕熊踪没?”
这事他和杨玉生讲过,说的是遇见仨大猫的事。
他和徐宁都没吃太多,先垫巴一口,等晚间再吃一顿,刚好能挺到睡觉。
但徐宁依旧抱着一丝希望,他琢磨那头棕熊应该还在白石砬子,所以并没有放弃去找那头棕熊,哪怕没找着熊,也能去白石砬子瞅瞅大皮踪!
“妈了巴子,你这小崽子吓我一跳!我寻思谁呢。”
但这小狍子才咽气不大会,开膛的时候还冒着热乎气呢,吃的就是个新鲜。
“哈哈哈!”徐宁大笑。
马六的动作很连贯,他抓住枪杆之后,便侧躺在雪地中,枪口对准了两人,但瞅见是徐宁微微一愣。
马六说完,咧嘴一笑:“你咋来了呢。”
走到最后一個狍子套附近,徐宁侧耳听到一种‘沙沙’的响动,他紧忙将老撅把子滑到胳膊弯,然后掏出铅粒子弹,往枪膛里面压。
听见徐凤说话大喘气,刘丽珍磨牙切齿的对着徐宁说:“你进屋去给她两巴掌!一大早给我心整的直突突。”
杨玉生笑道:“那咱俩小前儿玩的东西差不离,那时候就是砍柴火、掏鸟窝、玩泥巴……”
刘丽珍板着脸,“你可特么能耐了。”
这时,徐老蔫进屋正好听到这话,他说:“咋又惹你妈生气了?来,我瞅瞅你哪能耐?!”
最后徐老蔫等人就被骂到老王家了,其实刘丽珍几个老娘们干活更自在,一边磨芝麻花生,一边唠着家常嗑,也不用顾忌老爷们颜面,啥话都能唠。
徐宁把老姜的遭遇简单陈述一遍,马六听后道:“如果这头老豹子受伤,再闻着他的血腥味,那它肯定得下山。”
随即,徐宁和杨玉生俩人朝着东山西南方向走去,拖拽着小狍子毫不费劲,一路溜溜达达唠着嗑,很快就到了屯西头的庄稼地。
三点半多钟,徐老蔫等人在东屋喝茶水唠嗑。
“妈呀,今个就整馅啊?”
但刘丽珍没有全都泡上,而是留了些干巴的,这样的芝麻、花生磨碎放到馅里脆生。
正月十四,清晨。
徐龙将炕桌放到炕上,王淑娟和杨淑华便将坐在锅里的饭菜端到桌上,随即两人便上炕端起饭碗开造了。
石磨盘和石碾子是俩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