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杨玉生站在他旁边,从兜里掏出烟袋,问道:“老哥,抽一颗?”
“可不咋地。”
“他也不是啥好东西!”刘丽珍翻着眼皮。
而他手里正在使钳子解套,因为套子里有头约莫三四十斤的小母狍子,此刻它已经歪脖子咽气了。
刘天恩从西屋窜过来,凑到徐宁身边问道:“二哥,明个进山不?”
“诶。”徐宁点头,凑到杨玉生跟前,两人蹲在旁边卷着烟。
“你要干啥使啊?”
“诶呀,我逗他玩呢。”
徐宁从茅房回来路过外屋地,便瞅见杨淑华、王淑娟在切菜切肉准备晚间饭,而刘丽珍和韩凤娇则坐木墩子靠着碗厨低头挑芝麻。
徐宁将小狍子捆好,抬头说:“那就这么地,大爷,你赶紧回去整饭吧,我俩也得往回走了。”
当徐宁瞅见是马六的时候,就已经和杨玉生收了枪,并且正在退弹。
“咋下这老大雪啊?”
马六皱眉闷头道:“没当过兵。”
翌日,徐宁等人聚在老王家东西屋,各自打着麻将、扑克,玩的不亦乐乎。
徐宁佝偻着腰往前迈步,由于踩雪发出了声响,所以很快就惊动了在狍子套跟前发出声音的人。
“嗯呐!三叔,你是明白人。有庄稼地,就意味着鸟兽多,在山林里筑巢,我小时候就搁东山掏鸟窝,有前儿能整着十多颗鸟蛋呢。”
“哈哈,图一乐呗!”
“诶妈呀,大爷,你可别夸了,上回搁望兴也好悬没回来……”
和杨玉生相处几日,他发现这位三叔没啥架子,也真是将他当晚辈呵护,而且三叔和旁的老爷子不同,他不是掌控欲特别强的人,遇到事情会先询问徐宁的意见。
王彪呲牙说:“我给老姜送饭去了。诶妈呀,这饭一送,觉着真不一样,姜叔对我的态度那叫一个立竿见影!”
“妈呀!”屋内,徐凤惊呼道。
“啥都不缺,有!你年前给我拿两壶,都够我喝到出正月了。以前没酒就馋,有酒还不咋乐意喝了。”
“我寻思再去趟白石砬子,有个小铁盆能煮点粥啥的。”徐宁说道。
“没事,你就使饭盒吧……”
刚进入屯西,杨玉生笑说:“这个马老哥为啥搁山里住啊?没有儿女?”
在民间制作元宵并不复杂,就是先调馅,然后用面和淀粉裹起来,不过需要一些技术手法。
徐宁将铅粒子弹装进胯兜,便将杨玉生和马六相互介绍一番。
“哈哈……”
“能,那头黑瞎子是走驼子了,应该不能再找个仓蹲下,我寻思去白石砬子那头的方向捋捋,因为那头就几个地方能有它乐意吃的东西,去转一圈瞅瞅,没有就去扫一眼大皮踪。”
走在屯子大街上,离老徐家还差六七十米,徐宁就听身后有人招唤。
刘丽珍说:“他想去白石砬子打那头七百多斤的黑瞎子!你说说他多大胆儿吧。”
外屋地,正在往暖壶里灌水的刘丽珍闻言,怒道:“喊啥喊?一大早叫魂儿呢?”
刘大明说:“那我待会去老黄家借副麻将,咱明个搁家干麻将呗。”
刘丽珍说:“可不得整咋滴,啥都等到临着吃的时候再整,那还赶趟了么?”
“饭盒整得黑了巴区,到时候都不好刷。”
他刚套上衣裳来到外屋地,就见当院积了一层到脚背子那么厚的雪。
转头一瞅,竟是王彪,他拎着个布兜,里面装着的是饭盒,咧嘴笑着奔了过来。
徐宁回过头笑说:“三叔,你小前儿玩泥巴也是往旁人家玻璃上糊啊?”
“是挺厚,我俩转一圈,瞅着不少山鸡和跳猫子,但是都没捡。”杨玉生笑说。
马六笑道:“二宁打猎手把和对牲口习性的了解比我强。”
“你自个留着吃吧,家里有肉。”徐宁说道。
王彪拍着巴掌道:“三叔,我们打会扑克!诶呀,上回打扑克我大爷和我爸赢不少呢。”
徐老蔫愣在原地,“诶妈呀,我搁这帮你呢,你推我干啥呀。”
“嗯呐,我过两天就去,你跟我一块去不?”
虽说磨豆腐费点劲,因为做豆腐需要很大量,但磨芝麻、花生、红豆却绰绰有余。
别寻思他们没想帮着老娘们忙活整饭菜、元宵,而是老娘们根本不同意,因为老爷们干活太糙,老娘们瞅着相不中。
而徐宁哥几个就是玩一乐,根本没奔着赢钱去,只要大伙高兴,这个年过的舒坦,那目的就算达成了。
这人披着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