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当时愚兄只是惊叹你的年少而已,目光只盯着状元、榜眼和探花那三位。
十年过去,最先脱颖而出的是把女儿嫁给陆炳的赵祖鹏,最后昙花一现。二十年后,让我等同科望其项背的却是最年少的王子荐。”
王一鹗哈哈一笑,爽朗的笑声传出房间,让在院子里等着的沈一贯不由一愣,讪讪地跟李鄂对视一笑。
“时势造英雄,王某是借着皇上的东风,托新时代的福,才有今日之成就。凤磐兄只比在下大八岁,正是壮年,何不携手一搏呢?”
张四维看着王一鹗,捋着胡须,默然许久,终于说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子荐,你要愚兄怎么做?”
“凤磐兄可去武昌,卓吾公还在那里。那日我与耿楚侗的争辩,还有他与耿楚侗的争辩,必定牢记在心里。
与卓吾公交流之后,文化建设委员会和凤磐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看着张四维脸上还有犹豫之色,王子鹗不动声色地说道:“凤磐兄也是宦海老鱼了,知道不进则退的道理。文庙的景致,可没有大明门那么赏心悦目。”
张四维苦涩一笑,认命似地摇了摇头,“果真是王鱼鹰,愚兄而今也进了你的嘴里,不过愚兄是心甘情愿。
好,明日我就去江夏,向卓吾公好生请教,写出文化建设委员会的第一篇文章来。”
“凤磐兄,文化建设委员会,高屋建瓴,还在太常寺之上,也当在礼部之上,首先就得有自己的喉舌。”
张四维眼睛一亮:“对,文化建设委员会,必须有自己的喉舌。子荐,你觉得叫个什么报好呢?”
“子荐不敢越俎代庖。”
“子荐弟谦虚了。子荐不一起去武昌吗?”
“凤磐兄,愚弟还要回一趟长沙。”
“回长沙?”
“对。去年秋试,石鼓、岳麓书院被整饬,收为官学。石鼓书院改为衡州公学,岳麓书院原本要改为长沙公学。只是长沙公学,曹藩司早就督建成立。
岳麓书院一时没了安置处,上次到武昌,听卓吾公说,皇上要在江南兴省级公学,大学。在下就起了心思,湖广大开发,急需人才,湖北有江汉大学,湖南也可以有一座大学。
愚弟准备把岳麓书院与邺侯书院合并,成立一所大学。”
岳麓书院,邺侯书院?
张四维猛地想起,潘应龙出自邺侯书院,王一鹗此举,即可立政绩,又能卖好于同辈竞争对手潘应龙。
好嘛,王子荐,你还没入内阁,就把一团和气唱得如此娴熟了。
“既然子荐有公事,那愚兄也不挽留了。今晚我们痛饮几杯,明日一早就各奔东西。”
“好,今晚愚弟为凤磐兄接风洗尘。”
是夜,王一鹗设宴款待张四维一行,主宾甚欢。
第二天一早,张四维坐在赶往武昌的马车上,脸色深沉。
坐在对面的沈一贯迟疑许久,方才问道:“凤磐公,我们不管游七了?”
“游七?”张四维从沉思中惊醒,抬头问道,“游七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