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税务司建好了,税都收上来了,他就一脚将你踢开了。”
“刑部是很有权,但他朱允熥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真将刑部权力交给你。”
“要不然,就不会只派你一个去刑部,而会多给你安排几个帮手。”
“试想,若是你能从税务司多带几个亲信进刑部。”
“将这些人安插在刑部的关键位置上,将原来刑部的人,调走几个。”
“你在刑部,还会这么憋屈吗?”
“不会!”朱橚不待他回答,便摇头道:“只要多安排几个心腹,再加上你小王爷的身份,就能轻松掌控刑部。”
“朱允熥深知这一点,才故意让你当光杆的刑部主事官。”
“高士杰、纪纲,也正是看明白这一点,才不将你看在眼里。”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和你这个堂堂的小王爷作对。”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朱高煦呆立当场。
他终究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哪里想过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此际听朱橚点明,顿时就有了几分怒意。
敢情朱允熥一直将自己当工具人使用,好处没点也不想给,背锅却少不了自己?
“欺我太甚,欺我太甚!”朱高煦握紧拳头,连连拍桌。
“那我父王和我哥哥,岂不也是如此?”
他突然想起此间,不由得问道。
朱橚深深望了他一眼,心道:“你父王和你哥哥可比你精明得多,早已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也就剩你没动脑子去仔细想了。”
不过,这番话,他没有说出来,而是说道:“文武百官笼中鸟,皇上掌中任起落。”
“其实,不止文武百官,我们这些藩王,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朱橚话锋一转,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消息,但若没有确凿的证据,五叔我绝不会轻举妄动。”
朱高煦听到这里,抬眸望向朱橚:“虽然我在刑部确实无多大的权力,但皇爷爷的事,确实是打听得明明白白的。”
说毕,他便将自己的消息来源,如何打探得知,都细细说了一遍。
这就是朱橚最想得到的情报了。
此际听朱高煦一一道出,嘴角都开始压抑不住的上扬。
朱高煦说完后,便道:“皇爷爷还在后宫这件事,绝计是错不了的。”
“只要五叔联合诸王,大家一起逼宫。”
“将皇爷爷重新请出来,那他的末日就到了。”
朱橚却望向他,笑盈盈道:“既是如此,你父王为何不出手,却要我这个弟弟来带头呢?”
朱高煦心想还不是因为父王畏手畏脚,胆小不敢吗?
但他也不是笨蛋,知道话不能这样说,便道:“我父王与你们不一样。”
“他如今已离开北平封地两年有余,手中又无亲信兵马,贸然行动,恐遭不测。”
“再说,父王此前拜了朱允熥为师,此事天下皆知,如今已是骑虎难下。”
“你们此番回京,都早有准备,又各自带了三卫亲兵。”
“只要大家一起联合起来,向其逼宫,请回囚禁在后宫里面的皇爷爷,则大事可定。”
朱高煦顿了顿,又马上许诺道:“五叔你放心,此事若成,我父王被立为太子,必定忘不了五叔的功劳。”
“将来不仅五叔的封地还能更多更广,便是五叔的所有儿子,也都可以封王。”
对于“画饼”这件事,朱高煦倒是无师自通。
朱橚心中冷笑不已。
这个家伙,既想要别人打头阵,却又想自己的父王摘取果实。
想得也未免太美了一些。
若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就为了一个王爷,那他还忙个啥呢?
大家争来斗去,不都是为了那张宝座吗?
凭什么给他朱棣坐?
不过,此时的朱橚,当然不会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朱高煦画完饼之后,又“威胁”道:“五叔可别忘了,眼下朝野可都在盛传,他朱允熥要裁撤掉所有的藩王,将你们都赶到海外去。”
“据我所知,这个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海外蛮荒之地,哪里比得中原的富绕。”
“五叔从前去过云南,应该知道那里的情况。”
“海外可比蛮荒还苦多了。”
“《大明日报》上天天吹嘘海外有多好,物产有多富饶,也就骗骗无知小民,五叔不会也上当吧?”
这番话倒是说到朱橚心窝里了。
曾经在云南呆过的他,感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