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是他,静静道:“无事。”
“太子只怕要行动了,将军早作准备。”
姚九思整个人立在阴影里,声音是用内力,悄悄传入他耳中的。
“嗯。”
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也太沉重,注定踩着鲜血和阴谋诡计前行,哪里能为这些遗憾伤春悲秋。
奚屿安隐在袖子里的手,捏了捏皇帝留给他的军符。
百官宴散去,晏崇钧早早回了府,便见府里一团热闹。
原来是老侯爷把郑家人也请了过来,一大家子坐满了堂屋,正言笑晏晏,比往年乐和许多。
他娘和丈母娘坐在一起,一边嗑瓜子,一边也不知道说什么,脸上笑出来的花比天上的烟花还灿烂。
“……我们家子衿啊,五岁的时候都还皮呢,和邻居的狗崽子打架,滚进泥里了,要不是他妹妹哭,我还没发现!”
“儿郎们皮实也好,我家这两个,我想让他们闹腾,还闹腾不起来呢。阿章小小年纪,比他爹还像学究,站都站不稳,就要教育他大哥了!”
两个人侃侃而谈,也不知道露了三个儿子多少底细。
晏崇钧一侧头,他弟弟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藏到角落里自省去了,他大舅子大概是经历多了,脸皮也厚,甚至还乐呵呵地折腾小白,急得小白张嘴就要咬。
“哎!乖乖,咬不着!急死你!”
“……”
这两个人的性子能不能匀一匀!
郑子佩听得比谁都开心,还要插一嘴探听晏崇钧小时候的事。
“阿钧做了什么,让小叔惦记着教育他啊!”
晏崇钧额角青筋一跳,连忙上前打断。
一家人过了个最欢喜团圆不过的年。
夜里,他在榻上抱着郑子佩,见她困得上下眼皮都打架了,还强撑着,笑道:“困了就睡,守岁也不是这么守的。”
“……嗯,嗯。”郑子佩困得都听不完他话了,断断续续道,“爹娘说,过完年大哥就去跟萧师姐提亲。他们二老的心事,总算能了了。”
希望她大哥成亲后,不会还这么猫憎狗嫌。
“睡吧。”他在她额角亲了亲,声音如叹息。
“现在的日子真好啊,跟一场梦似的……”郑子佩呢喃道,往他怀里钻了钻,安心地睡着了。
是啊,真好啊。
只怕梦易碎,但愿人长久。
晏崇钧抱着她,想到今夜温越和自己说的那几句话,头脑却愈发清醒。
原本想和她说一件事情,可见她这样开心……
罢了,还是等新年过去再说吧。